“其实,我预料中的对手却是那邪皇,而非是青青和道非道,如今看来,似乎凤依琴也确实难以驾驭邪皇,这一局若是安排在扶桑岛之后临近决战的那几天,青青,道非道,都天神煞大阵,再加上一个邪皇,成功拖住我的可能却是增加一倍以上。”
“因为邪皇不协作,异儒宗也觉得这般作为没有十足把握困住先生,所以只得提前实施计划,若困住了自然最好,若果真困不住,异儒宗还有时间安排下一局。”陆海思维敏捷,一下子便捕捉到先生的未尽之意。
先生看向陆海的目光越发的欣赏了,说道:“正是如此,而且我有预感,下一局必会与邪皇碰面,而经过这一局的变化,接下来的凶险想必也远超我原来的设想,你我却是不便同行了。”
陆海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未知先生这次要送信给谁?”
“这一趟却是简单许多。”先生淡淡的说道:“你只要向扶桑国而去,赶上第一楼,就在第一楼的最下一层找到一个叫许木头的人便可,那人自然会知道我交代的事情。”
“许木头?好怪异的名字。”陆海嘀咕了一句,然后说道:“只怕要累死我,虽然先生说过几天后海上有大面积风暴,那第一楼多半会在扶桑国停泊几天直到风暴结束才继续航行。但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偏离原来航道许多,又耽搁了这七天,即便我不吃不喝的施展六绝劲,怕也是堪堪来得及登上第一楼,若是风暴太猛或者遇着海兽,必定来不及了。”
“正是如此。”先生一副了然的神se,说道:“所以我想稍稍改动你这渔船的阵法,令你这渔船的速度增加五倍左右,免去你一番辛苦,时间方面也更加充足。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海心中一动,说道:“自无不可。”
这渔船是他爷爷留给他的遗物,他轻易不会改动,但这船上的阵法却是他自己布置的,而且几年来也修改了多次,倒是不介意先生对其作出修改。
先生在甲板之上来回踱了几步,陆海面se疑惑,还以为先生在找寻阵盘,便对先生说道:“先生,阵盘钳在船舫甲板之上。”
不料先生轻轻一踮脚,一缕金芒没入甲板之内,随即右手连连弹指,便有数十道金芒she出,分别自不同位置融入了渔船之内。最后先生再一踏步,整个渔船都忽然金光大作,一片渔网般的阵纹浮现出来,三息之后便又黯淡消散开去。
陆海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手段?虽然知道先生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阵道传奇,但也万万想不到世间还有人能如此布阵。
“我将真元融于船身纹理之间布阵,不会影响渔船本身,却du li于原有的阵法动力系统,你那阵盘启动之时,我的阵法也会随之运转,大概两个月后,我留下的真元消耗殆尽,这渔船便会一切恢复原貌。”先生说明了几句,带着几分歉意看了一眼陆海,下一刻便飘身离开,化作一道青虹向天边疾驰而去了。
陆海回过神来已不见了先生踪影,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想不到我这小小人物如今竟承担了大责任的样子。也好,萧大家也在第一楼,说不定还真能提前谋得与院主见面的机会。”
陆海自然也忘不了宗傲意和卢少瑞这两人,心中jing惕。
虽然先生说过院主解决他身上难题的方法便是将他变作僵尸,但也是一个方法不是?毕竟先生也无法保证那五行麒麟拓跋兰元一定有办法,若拓跋兰元那里无解,陆海自问即便变作僵尸也在所不惜了。
他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大仇得报,牺牲xing命也在所不惜,永坠无间又有何妨。
细细想来,这世上确实还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六韬港少有的亲朋好友与他的仇恨比起来,或者只够一声叹息。
陆海走入船舫之内揭起一块船板,下方暗格正是作为渔船动力源的阵盘,还有一些拇指大小的中品元石,大概三四十颗的样子。
陆海此时才醒悟过来,猛然一拍脑门,苦恼的自语道:“竟然忘记向先生要些元石了,这一路过去,怕是要耗尽我的储蓄,亏大了!”
懊恼归懊恼,答应了的事陆海也不会轻言放弃,当下填充了仈jiu颗元石,反复了摆弄了片刻,渔船终于启动,机括机括的机械转动声才响起,陆海忽然一个趔趄跌坐在船板上。
渔船竟如离弦之箭一般疾she开去,陆海一时不备,在船舫内滚了好几滚才骂骂咧咧的稳住身影,满脸惊叹,这就是速度提升了五倍的渔船!
陆海小心翼翼的出得船舫,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船身有什么异样来,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空中似有大量的天地元气聚拢而来。
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这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