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仪也是送远客的规矩,主人要帮客人准备好银两、衣物、干粮,宋知夏虽然不缺这些东西,但是齐家主一番好意,她也不能推拒了。
在等待的时候,宋知夏正好与齐家主说了两件事,一是她会安排齐辛进宁州府学,二是新朝各州急需人手,三房叔叔有功名有能力,她想将三房叔叔安排去往景州任职,还请齐家主不要担心。
宋知夏都开口了,看样子心中已经安排好了,齐家主就算有异议又能如何,次子能入宁州府学是件好事,但三子去景州,他就实在是有些舍不得了,三子在宁州也算是齐家的一个助力,如今去了景州,且不提景州那么远,一去几年不能相见,单说州府的影响力,偏僻穷困的景州,哪里能助得上齐家,也不知道宋知夏怎么就把三子安排去了景州。
齐家主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也只能笑着应下,还要一谢再谢宋知夏的提拔之恩。
下人奉上路仪,宋知夏告辞而去。
齐家主看着宋知夏的人马离去,抚着长须越想越生疑,为何宋知夏偏偏要把三子派往景州呢?
齐家主回了书房之后,把管家召来查问,结果一问才知,原来今日三儿媳刚刚与二儿媳大吵了一架,三儿媳她竟然要让湘儿代姐出嫁。
真是荒唐!齐家主一拍桌案,大为震怒。
齐家主毕竟经历的事多,震怒之后再一细思,便知道宋知夏的真正用意了。
看来宋二娘是为秦氏出头了,抬举次子,把三子派往景州,唉,三子的仕途看来只能止步于此了。
“去,把全家人召集起来,孙儿辈便免了,让他们全都到祠堂,我有话要说。”齐家主吩咐道,管家立马下去传话了。
一盏茶后,齐老夫人,三位少爷,三位少夫人,全都到祠堂集合了。
齐家主站在众位祖宗神位之前,指着三子喝道:“逆子,跪下!”
齐松立马跪了下来,地上没有蒲团,这一猛地跪下,地上*、冷冰冰的,撞的齐松膝盖生疼。
“齐家家训,兄友弟恭,你可做到?”齐家主喝问。
“儿子不敢一日忘记家训,儿子从来恭敬兄长啊。”齐松跪着不敢抬头。
“在祖宗神位面前还敢胡言蒙骗!”齐家主手一扬,“来人,请家法。”
立马进来两个壮汉,一人拿长凳,一人拿棍杖。
长凳一摆到齐松身边,齐松的身子立马抖起来了:“父亲,父亲,儿子冤枉啊。”
齐家主指着儿子骂:“以妹代姐,你敢说你不知情!”
齐松哑然。
齐家主开罚:“杖责二十。”
齐老夫人和赵氏由此知道齐家主什么都知道了,之前她们就是知道齐家主一旦知道肯定不许,说不得还要发一大通脾气,所以她们才瞒着他,想要逼着齐辛和秦永儿认下了,之后再与齐家主说,这样便算湘儿自愿替嫁,算不得多严重的事,结果事情就这么快的被揭破了。
齐老夫人不舍得儿子受苦,赶紧出言求情:“老爷,二十杖太重了,松儿他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了这么重的责罚。”
齐家主是真的震怒,他指着老妻怒斥:“就是你事事偏颇于他,才让他有胆犯下这等大错,一旦他心想之事成了,我们齐家女儿的名声就不要了。”
齐家主训完老妻,又瞪向三儿媳,要不是公公不能处罚儿媳,他都想把她关禁闭了,三个儿媳中,最能搅事的就是她了。
赵氏被公公瞪的缩成一团,不敢言语。
齐家主一声令下:“打。”
齐松就被架到了长凳上,受起了杖责。
齐松叫得震天响,一半是真疼,一半是夸张,想让父亲心软,饶他一马。
结果齐家主不为所动,看着齐松结结实实的受了二十杖。
前面八杖齐松还能喊,到了后面喊声就越来越弱了,变成了哀泣。
齐老夫人心疼的直抹泪,待齐松受罚完,她便扑上去大哭。
齐家主又喝了一声:“别哭了,他是自作自受,有什么可哭的。阿松,为父再与你透露一件事,宋二娘打算把你派往景州,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
齐松一肚子的心计,一听此话,哪里还不晓得父亲内里的真正意思,他立时哀嚎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