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夏继续进言:“既然父亲您反不反,在皇上的心中都是乱臣贼子,您何不干脆真反了?也不白担了这个罪名。”
宋力刚终于控制住了僵直的舌头,出言反驳:“胡说八道,谋反是能做的事?战事一起,国体动荡,百姓遭殃,血流成河,为父岂是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人?军人天职是守家卫国,岂能为了一人之私而挑起战火!”
“如果女儿能速战速成呢?”宋知夏试探父亲。
宋力刚气极反笑:“你说速战速成便能速战速成了?你当过兵上过战场知晓战事风云?为父一介老将尚且不敢如此异想天开,你这小儿,倒是敢想。”
宋知夏不怵:“女儿有救兵。”
宋力刚撇了她一眼,懒得言语。
宋知夏继续说:“女儿可以请八甲人出战,有八甲人出战,夏国无一军有可战之力。”
这一句话彻底震住了宋力刚。
“什么?你怎么敢,怎么敢如此作想?国内之争,你怎么可以引入外人!”宋力刚愤怒了。
“这是最快也是最有胜算的法子。”宋知夏半点不退让,她顶着父亲的暴怒气势不仅没有被压制,反而也开启了周身气势,与父亲进行对抗,“一个月,最迟一个月,八甲人可以攻下大半国土。”
宋力刚冷笑,一字一字的蹦出:“异,想,天,开。”
“父亲是不曾真正见识过八甲人的战力,女儿有幸在八甲部族生活四个月,这四个月,女儿是大开眼界,与八甲人相比,我们这块大陆的男人,几乎如同孩童。”宋知夏略一停顿,又激了一句,“包括父亲。”
宋力刚闻言大怒,作为一个男人被如此看不起,还是被自己的女儿如此看不起,简直是奇耻大辱,不可忍!
“孽女!”宋力刚怒气难遏,抬手朝女儿劈去。
宋知夏轻飘飘的抬手应上父亲的怒掌,两人一击即开,胜负已分。
宋力刚怒容转瞬变为惊容,他在盛怒之下出的掌,力道全无保留,出到一半他后悔了,但尚未来得及变向收力,女儿已经迎掌相对,他还怕女儿出事,结果他却败了,那一掌看起来虽轻,但只有对上那一掌的他知道,那一掌中蕴含着多么可怕的力道。
“女儿只服用过两次红汁,”宋知夏用击过掌的那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二,这个动作表明她的手掌没有半点异常,“还是降低了标准,少量的,女儿更不是八甲人那种天生的战士体质,强化体质没有八甲人那般明显,就是女儿这般掺水又掺水的功夫,已经足能对抗父亲,父亲,你该知道八甲人有多可怕了吧。”
宋力刚的神情变了又变,从怒到惊,再从惊到震惊,他的内心开始相信女儿的话了。
宋知夏继续说道:“八甲人足以以一抵百,如今归齐的八甲人共有四百人,就是四万人的战力,若是找到未归齐的一百人,就是五万人的战力,有他们在,我们足可一战。”
宋力刚沉默不语。
宋知夏也不逼,反而把话题主动转移:“如今我们的首要之务是找到那未归齐的一百人,不管父亲是反还是不反,也绝不能放任那一百人落到他人手中,若是落到他人手中,我们就被动了。”
宋力刚知道女儿所言不虚,如果落到了他人的手中,八甲人还肯不肯帮他就两说了。
“另外还有一事要查清,女儿从东景口中得知,他们在找回族人的过程中,发现有族人被人控制沦为奴隶,他们就是因此大怒而动手杀了人,我们该查清,八甲人是如何被人控制并沦为奴隶的。”宋知夏补充道。
宋力刚缓缓点了点头:“这事是该查清。”手中的暗牌不能有这么一个明显的弱点。
不知不觉,宋力刚的念头被宋知夏带偏,开始把八甲人视为助力和暗牌了。
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宋知夏行礼如仪,向父亲母亲告退:“夜已深,请父亲母亲歇息吧,女儿告退。”
宋力刚挥了挥手,宋知夏退下了。
看着房门关上,宋力刚和张氏两两对视。
宋力刚叹了一声:“女儿长大了。”
而张氏,她直到此时仍然不敢相信她的乖女儿竟然长成了这样,目瞪口呆,心惊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