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膝下共有七子,秦王是二皇子,为良妃为出,良妃是皇上潜邸时的老人,与皇上有共患难的情谊,但并不为皇上所宠爱,七皇子则是贵妃所出,贵妃是皇上登基当年入的宫,年轻,活泼,颜色又娇艳,一入宫便深受圣宠,生下的七皇子也深得皇上的宠爱,单看出宫开府这事,前面的六位皇子出宫开府,皇上都只是按例而为,唯独这位七皇子,皇上早早地便开始安排了,难怪秦王如此不安,想借岳父的手安插耳目。
虽然秦王是宋力刚的大女婿,有联姻之谊,但宋力刚却不想牵涉进天家兄弟的大位之争,先不说皇上不是昏庸易于之辈,单说他的身份,他不过只是一介武夫,位卑人轻,辅弼天子这种大事,还是让那帮文臣去做吧。
宋力刚提笔写信,信的内容很短,只写了两行便写好了,然后宋力刚拿出一个特殊的皮质信封,将信放入,火漆封缄,唤来火信兵,急送京城。
将信送走,宋力刚想了想,派人去传唤封军左营将军顾志过来。
不多时,顾志迈步进入,抱拳行礼:“将军。”
宋力刚从案上的成叠公文上抬眼看向顾志:“军中的武举选拔如何了?”
“禀将军,进入第二轮了。”
“嗯,让将士们抓紧训练,这一次的武举,比之往年更加重要。”宋力刚将兵部公函递给顾志,“时间定在二月二十,时间挺赶的,我们还得与邻近的怀州、程州比试一番呢,且我们封州离京城远,去京城就得用上十多天,我们得早点出发。”
“是。”顾志抱拳应下。
“这一次,皇上准备为七皇子的开府提前备将,所以,只要能在武举上拔得头筹,就极有可能进入七皇子府,你也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前程,皇上对于七皇子,可是十分宠爱。”宋力刚提点顾志。
知晓内情,顾志却不喜反忧:“七皇子?七皇子有些太小了。”七皇子离长成参天大树还远着呢,遇事难以庇佑部下,早进府,也不过是早送死罢了。
“小又如何,皇上喜爱他。”宋力刚宽慰他,“你也知道,我们身为武将,前程有限,而且往往身不由己,就算这一次不被纳入七皇子府,也难说以后会不会纳入大皇子府、二皇子府、三皇子府,总归是要认一个主子的,这世间浮沉、个人造化,谁又能预料,只能抓紧眼前的机会,努力一番。何况这也不只是我们武将的为难,那帮子文臣也一样为难,几百年望族,总归也就那么四家,其余家,还不是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几位皇子之间左右为难。不管将来皇子们如何造化,单看今时今日,总归七皇子最得圣宠,能在武举上得皇上青眼,进得七皇子府,日后他们的眼界总会更开阔些,结交的人脉也更得力些,遇事也更有成算些,算是个好机会。”
顾志知道宋将军说的对,但他总归对手下的几个精兵良将更有感情些,总是有些不舍和担忧,不过武举一事,毕竟是从军之人的一大进阶之路,他也不可能因为担忧便拦着他们不让去,只能在私底下提点他们一下,让他们自己小心。
“末将知道了,谢将军宽解。”顾志抱拳行礼。
宋力刚知道顾志心中仍有顾虑,他起身绕过桌案,走到顾志前面:“我知你心中顾虑,但前途如何,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走,富贵险中求,你今日觉得此道是险途,但日后说不定会是通天路呢。”
宋力刚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我当年如何,今日又如何,人生际遇,难以预测啊。”
顾志模糊的知道宋力刚当年的一些事,宋力刚当年受排挤,进了一个不入流的草营之中,连营旗都没有,谁知后来这个草营却成了当今皇上的麾下精锐,宋力刚也一跃成为了皇上的心腹爱将,得了这羡煞旁人的富贵,只能说,时也,命也,人生际遇,莫测难料啊。
“是,末将魔障了,一叶障目。”顾志这回说的话是真心的了。
宋力刚笑了笑:“好了,去忙吧,抓紧时间。”
“是。”
结束了在封州地界内的公事后,宋力刚转道廊州,进了廊军大营后,宋力刚先让人去传唤左营将军卫闯过来,廊军和封军一样,武举之事,宋力刚都是交于左营将军负责的。
“兵部来函,武举定于明年二月二十开考,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宋力刚对卫闯说道。
卫闯在心中估了一下:“的确有点赶,末将会严加督促将士训练的。”
“嗯,这事交给你,我放心。”宋力刚点了点头,又问,“第二轮比试的结果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