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清的话犹如在众人间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很快就有反对和质疑的声音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叶家小姐状告长辈,是为不孝。本身又是民告官,还请皇上严惩。”
“启奏皇上,叶家小姐之风气万不可长。我朝以孝治国。他三人也算是荣国公一手带大,却如此忘恩负义,定要严惩示众。”
“皇上,荣国公为人向来光明磊落,此事必有内情。”
“……”
叶景文立在一旁,保持沉默,面上却是一副哀痛而又失望的神情。
听着这满堂讨伐的声音,叶卿清不置一闻。她悄悄示意身后的两人稍安勿躁,只抬眸看着正坐大殿的帝王。
看着叶卿清倔强的眼神,隆正帝不禁想起了某人当年也是这样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看着他,心里柔软起来。
“你有何话说?”跳过下面满堂的反对声,直接问向了叶卿清。
“回皇上,臣女有确切的人证和物证能够证明当年我父母外出上香遇刺并非意外,而是一场谋划好的阴谋。而这背后谋划出手之人正是叶景文。”叶卿清的声音清灵悦耳却又掷地有声,听不出一丝一毫慌乱和害怕。
隆正帝眯了眯眼,依旧俊逸的脸庞上满是严肃:“你可知你若要状告于他,是要先行滚过钉板,朕才会派人受理?”
叶卿清垂眸道:“臣女知道。但,父母生养之恩大于天。若是明知他们枉死却仍然袖手旁观,实在不配为人子女!今日便是要遭受大刑,臣女也一定要为父母讨回公道!”
叶卿清铿锵有力的话语堵得那些刚刚拿孝道来说话的大臣们哑口无言,面色通红,或愤怒或羞愧。
叶卿渝和叶卿岚也表明要陪着姐姐同甘共苦。
这时,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的齐浩南站了出来:“启禀父皇,法理不外乎人情。叶老太君和先荣国公都于社稷有功,如今也只剩他们三人这一系血脉,还请父皇法外施恩。”
“那太子以为应当如何?”
“儿臣以为,此案毕竟不同以往。不如先行将人证物证带上大殿由父皇亲自审问。若是他们三人所说属实,则请父皇小惩大诫,以示隆恩;若是他们信口开河,则数罪并罚,也可堵住悠悠众口。”
听了齐浩南的话,大多数人不禁腹诽太子果然狡诈,想这姐弟三人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定然不会敲响登闻鼓闹到大殿上来,太子这一出分明就是想让他们脱了这钉板之刑。
只是腹诽归腹诽,碍于齐浩南的身份,也没人敢站出来指责于他。
齐浩扬没有开口,按理来说叶景文也算是他这边的人。只是如今局面未明,谁也不知道这三人的背后是不是皇后和太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的阴谋。他暂时不宜过多插手。
这时,一个小太监悄悄地来到张公公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并将一样东西交到了他手上。
张公公没有迟疑,忙走到隆正帝身边,将东西拿与他看。
隆正帝一看张公公手中的物什,身子一颤。双手接过那一对小小的绞丝金镯,心里五味杂陈。
众臣虽是好奇,却也不敢窥探天子的*,一时间静默不言。
半晌,隆正帝才开口道:“就依太子所言。”声音里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苍凉和无奈。
很快,一个穿着僧衣僧帽的憔悴女人便被带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紫苑。
担心中途会出什么意外,紫苑给太子送过信后便被派去陪在了李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