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
市公安局警务值班室,接听了一晚上报警电话的值班民警头昏脑胀的直打瞌睡。就在他即将把脑袋砸进办公桌时,电话响了起来。
值班民警瞪大眼,摇着头,有气无力的接通。不等他报开场白,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喂,是警局吗,我发现周覆党的下落了,他就在安平山上。”
再次听到周覆党的消息,值班民警吓醒了:“说一下具体位置。”
“安平山东麓山脚,临近铁林街的位置。你们快来吧,别让他跑了。”报警的人很着急。
值班民警赶忙挂断电话,将报警信息汇报给局长周润石。
一夜没睡的周润石听到这消息,恍若打了强心针当即有了精神,终于再次得到周覆党的消息了。
他赶忙走出办公室,部署抓捕行动。由不得周润石不上心啊,上面有公安部,公安厅限期破案的死命令,他就是豁了老命,也得睁大眼破案啊。
听着周润石的部署,下面的警察、武警一个个蔫而巴基的,提不起兴致。昨天在田间地头当了一回免费压路机,晚上还得待命,这份罪谁受得了。
看着数十辆警车出警了,周润石感觉不保险,当即给周边的警局打电话,让他们支援。连续的打出十几个电话后,周润石有些放心了。现在有了近两千名警察、武警,那周覆党就算是有翅膀也飞不起来了。
乔荣昌身先士卒带着众警力快速的赶到了山民所说的地方。
山民指着安平山上那葱葱郁郁的树木说:“今天我和山蛋在山上抓山鸡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那人和悬赏令上描述的一模一样,指定是周覆党。”
“可是,我打电话的空挡,他就跑了。别说,这人的速度真快,像是他娘的野兔子,一眨眼就没影了。不过,我能保证,他没下山。”
乔荣昌听着山民的讲述,狐疑的瞅了瞅安平山。昨天碰到了个抓野兔的,今天碰到个抓山鸡的。野兔还有可能,被开发的安平山会有野鸡,这听着有些悬啊。
“带路。”乔荣昌虽然不怎么相信,但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啊。
两个山民带着一二百口子民警和武警上山了。人是真不少,凑在一块很有气势。可一上山,一分散,这些人根本就不够看的。
跟着山民走了五六百米,乔荣昌悲催的发现,自己身边只有两个民警了,其他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一看这情况,乔荣昌当即意识到,这样搜索不行。人太少了,空隙太多,必须寻求支援。
拿出电话一看,乔荣昌无奈的翻起了白眼,手机没信号。无奈之下,乔荣昌只能用对讲机给山下留守的民警联系,让他们给市局打电话。
原地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乔荣昌得到情报,大部队来支援了,来了足足的一千多人。
有了这些人,众人当即变换策略,展开地毯式搜索,慢腾腾的对整座山搜索起来。众人搜索的很仔细,老鼠洞,兔子窝都不放过。凡是能透过土表喘气的窟窿眼,众人都要用棍子捣一捣,以避免错过劫犯的真正藏身地。
缓慢的搜索中,时间快速流逝,眼见着就要天黑了。而众人才到达半山腰,距离山顶还早着。同时,弊端再次暴露出来,人少了。
在山脚,众人拉着手,能围成一个巨大的圈。在山上,人与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二十米的间隙。这段空白,藏上一百个人都有可能。
精疲力尽的警察和武警只能原地休息,等候上级的命令。
市公安局,周润石为难了。是继续呢,还是放弃呢?山是死的,人是活的。劫犯周覆党一旦有所察觉,腿长他身上,想跑太容易了。一座安平山就算是部署五万个人,也不顶用。
坐在周润石对面的袁方,看着局长犹豫不决的样子,建议道:“局长,让他们撤吧。有了这近两千个人,咱们完全可以守株待兔。周覆党不可能不吃不喝,必然会下山。”
“现在虽说是九月份,山上的果子熟了,可是长期不吃盐,他指定顶不住。咱们可以假装撤退,让所有警力着边装,分布在安平山临近村落中。一旦他现身,让他有来无回。”
周润石想了想说:“行,就找这个办吧。”
周润石做出决定后,当即拿起话筒,给下面的人作部署。
“撤了?”龙霸天听着龙啸云带来的最先汇报,把雪茄放下,说:“不能再捉迷藏了,该让恶人伏诛了。再让小子活上一天,后天早上送他魂归西天。”
龙啸云重重的点头。
龙啸云离开后,田晓敏紧盯着龙霸天,有些害怕的问道:“你要杀人?”
龙霸天摇头说:“是杀人者伏诛,并且,不是我动手,是代表正义的人民卫士动手。”
“你真可怕。”呆在龙霸天身边这几天,田晓敏听闻了龙霸天的一个个安排,心中不由得生出恐惧感。
龙霸天摇摇头,说:“丫头,你还年轻啊。动手杀人的那是明刀,不算可怕。暗箭才是最难防的,也是让人恐惧的。而暗箭实施的手段,才是最恶毒的。”
“这个社会暗箭很多,很多无形啊,杀人连血都没有。被杀之人还要感恩戴德。”
田晓敏歪着小脑袋,不解的说:“被杀了,怎么还要感恩戴德,谁这么迂腐啊?”
“万千世人。”龙霸天说完,起身走向楼梯,摆着手说:“你兴许算其一。”
“我才没那么傻呢。”田晓敏有些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