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的确死不了,她只是见识了一下传说中的高手过招。
在卢其的长剑割破她皮肉时,一枚银针直透卢其的手腕。这明明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卢其却连闷哼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
秦苏知道卢其不会杀自己,但这个来救她的人反而吓得她差点七魄离体三魂出窍,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郗将军来得可真是时候。”你完全可以等我喉咙被割断了再出来。
郗泓一脸无动于衷,只道:“他不出手,我便没有出针的理由。卢其是个难得的对手。”
秦苏一口血卡在喉咙上,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看在郗泓来救她的份上,她姑且不计较这厮拿她当饵的恶劣行径。只不过,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单纯。郗泓打晕了卢其没错,可这厮也没打算将她解下来。一个转身,盘腿坐上一方矮桌,便跟入定了一般,只是眼睛睁着,一直守着他的猎物。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秦苏手动了动,趋于本能地想要自己解开绳子,可她刚一动,郗泓的视线便跟着扫到她手上,她哪里还敢有动作。
这种逃生的技能,说白了,还是要在别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施展才有用,真被人防着,自然该怎么死还得怎么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能也不该在外人面前施展的,所以秦苏就这样任由自己被绑着。
郗泓却似乎来了兴致,时不时地盯着她的手看,似乎就在跟她熬,看谁先熬不住露出破绽。
秦苏只好一味装死。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位尊神还是半点放她的意思都没有,秦苏终于没忍住问道:“难道是琅琊王要把我关起来的?”
郗泓倒回答得爽快,“不是。”
“那你为何不替我松绑?”
“可殿下也没说要放你。”
“那他可知道我被关?”
“大概,不知道。”
秦苏又一口血卡住。
大概是跟郗泓对峙得太累,秦苏最后睡了过去,醒来时,她并不在牢房,也不在先前那间厢房,而是换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四周帘幔拂动,水汽氤氲,眼珠子刚在眼眶里爬了一圈,便被人拎了起来,正对上一片赤.裸的胸膛。
司马熠此刻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布,露出了修长四肢和结实的上半身。
秦苏心跳如擂鼓。她活了这么多年,这可是头一遭做春梦。可就算做春梦,也不该梦到琅琊王这只猛兽吧。
她承认,琅琊王是长得让人无法忽视的俊逸,她也承认,这一身恰到好处不薄不厚的肌肉的确堪称完美,她甚至不得不承认,自己看到这具躯体脑袋都开始充血,可是,她秦苏从小便被秦臻那只妖孽荼毒,怎么可能会受不了这点诱惑而做春.梦……
司马熠被秦苏一双洞大的眸子从头燎到脚,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堂而皇之将一个女人拎到面前看自己出浴是多么地不妥当。司马熠下意识地想去拿衣服披上,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气息难免有些不好,他何时怕过一个女人的窥探了?收回的大手直接落在秦苏身上,将人提起来抖了抖。
秦苏终于回了神,迅速得出一个结论,这是现实,而不是梦。于是她眼神淡定,逼格高远地拢了拢被司马熠抖乱的衣服,坐得规规矩矩,还目不斜视对上司马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