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处置你是本分不处置你是情分,这会儿便是给我消停着点,横竖你不是喜欢抄佛经么?那便索性一次抄个够,也好静静心,叫你知道什么心思能起什么心思不能起。”
“爷……”
“马佳若惜,其实我一直都有句话想要跟你说,只是一来看着爷乐意费事上赶着讨嫌,二来懒得在你身上花太多心思才没说出口,可现下里你既然这样不服气,我就干脆大发慈悲跟你废话上两句。”
完颜平婉向来平和的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了点不屑。
“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作为在爷们儿说了算的皇家的女人,你千万不要认为这世上谁人缺了谁就活不了,特别是这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皇家阿哥,要女人,天下多得是,要谋士,谁谁都比你出挑,你现在不是特别的那一个,以后也绝对不会是,所以本着大家以后日子都能好过点的原则,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安分点对谁都好,不然这决计只是个开端。”
不得不说置身事外的人确实是看得通透,胤祯下朝回来得知这么个消息之后没有为马佳若惜说一个字,而是直接转头去永和宫请教自家额娘了,而在自家儿子身上找补回来些平衡感的德妃的心思也正如完颜平婉所想。
就事论事的来说,对于根本不知道后事的德妃而言,比起佟家,这会儿才刚刚有崛起之貌的年家其实算不得什么,或是说真能拿捏到手也是有利而无害的事儿,最为让她忌讳来火的不过是若惜这份想要拿捏胤祯的心思,和这股子上蹿下跳的祸害劲儿,便是马佳若惜如果真能听着平婉的话就此安分下来,为着大面上好看,不被人捕风捉影的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她并不会死咬着不松口,可偏偏平婉看得明白,胤祯难得的看得明白,连带着舒云在自家姐姐先前的提点下也看得明白,马佳若惜却全然没有意会到其中深意,反而因着一时的境遇在心中狠狠的憋下了一口气。
“用得着我的时候就说我这儿也好那儿也好,用不上我了就过河拆桥的脸比谁都翻得快,这宫里的人简直都是混蛋!”
“主子,这话可不能……”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在知道半吊子历史的若惜眼里,除了最后的胜利者胤禛以及从一开始就站对了队的胤祥等人之外,其余人都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就连跟皇位一线之差的胤禩她都有些看不上眼,就更别说在德妃的保护之下,心智全然不太成熟的胤祯,自然是随着初尝到的甜头,凭着那股子半吊子先知越发的自我膨胀了起来——
“哼,佟家看起来是皇上的铁杆支持者,可眼瞧着皇上年纪大了跟储君的关系又不近不远的,心里头能没个私心就奇了怪了,大好的机会放在了眼前,并且连切入口都给他找好了,这样竟然还给弄黄了,且被那佟家人反咬了一口,只能回来拿着我撒气,真不知道那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得!”
“主子……”
“那佟家的事儿黄了也就算了,反正这会儿他们也没了胆子去站队,也不算彻底绝了希望,可这年家,特别是那年羹尧最是个心思活络的,若是不趁着这时候早势力还没起来拉拢到手,等别人扶摇直上了难道还看得上他?况且德妃娘娘……”
“主子,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奴才虽然不懂这些个大事儿,也不敢拿自己个儿跟您相提并论,可是甭说祖训有言后宫不得干政,就说主子爷到了下个月寿诞也不过才四十余岁,身子骨正是康健得很,怎么能,怎么能……这不是在诅咒主子爷么?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就不止禁足而是危及性命了!”
“我知道我知道,皇上确实还有好几十年好活,可正是因此才应该早做准备啊,不然等到……嗯?你刚刚说什么?下个月是皇上寿诞?”
“是啊,您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么?福晋主子刚开了年就开始准备寿礼了,说是花了好大的力气弄了好些个珍稀玩意儿呢,比如有……”
去年这个时候若惜还在八贝勒府,康熙寿诞轮不到她连带着也轮不到若兰操心,今年依然轮不到她上赶着去筹备什么,便是压根就没往心里头去,是以,直到这小丫头这么一说方才起了起心,然而这起心却并不是说想要孝顺老爷子什么,而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似乎一直都只是把精力放在了内院之中,比如德妃身上,比如舒云身上,比如胤祯身上,可实际上这宫中乃至这天下真正做主的却压根不是这些人,而是康熙!
如此,她心中不由得猛地灵光一闪——
若是她能抱上这千古一帝的大腿,岂不是谁人也奈何不了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成狗,好不容易理顺了又死活登陆不上来,好不容易登陆上来了一点后台又跳错,我真是……明天上午帮母上大人弄完最后一场监考,争取下午回来多码一点,双更什么的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