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琤就在蛋疼的紧迫感中一直熬到了自己出场。他换了身小舅舅给做的紫色底罩白色纱质外衬的汉服,发型也弄得跟古人一样,长长的,垂落于背间,一走一动轻轻摆动,飘逸流畅,整个人都散发着嫡仙一般的光彩。
化妆师说:“完美!”
莫轻飞则问工作人员,“准备好了么?”
凌琤这次不是步行出场,而是坐在可升降秋千上升到高十五米处,吹着洞箫缓缓下降。
为了不破坏好不容易渲染出的气氛,肖玉辉坐到钢琴后就没有动,主持人则报完幕之后便到了后台。
凌琤系好透明材质的安全带,坐到秋千上,肖玉辉开始为他伴音,他静静吹着一曲纯音乐版的《遇仙》从天而下。
这曲子是上一世病后作的,遇仙,这个仙指的其实是贺驭东。
在三十三岁以前,贺驭东在凌琤心里就是个恶人,可是从三十三岁开始,贺驭东就成了他的全部。贺驭东的好他用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因为他觉得好得不像人。那种包容和忍让,除了神仙谁又能做到……
他又想起了他曾问过的那句话,他到底有什么好?
贺驭东说什么都好,就是喜欢。
他那时骂贺驭东是受虐狂,贺驭东笑着说:你说是就是吧。
贺驭东纵容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凌琤回忆着那一刻,心里前所未有的完满,吹出来的曲子也因而显得十分具有穿透力,配合着肖玉辉的钢琴,起步时忧伤,中间有些彷徨,至终变得欢畅。明明前后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却完全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好似真是一个凡人在最难过时遇到了仙子,心里从而产生莫大的转变,不再压抑,不再迷茫,有了最明确的奋斗目标。
高质量的音箱和扬声设备将曲子完美的送入每个在场观众的耳朵,凌琤和肖玉辉出色的表演让他们难忘。无数的歌迷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口中呐喊着偶像的名字,最后却不约而同地变成了:“再来一曲”!
凌琤已经从秋千上走了下来,他以最快的速度到后台换衣服,然后趁着主持人说话的时候换上跟肖玉辉差不多的衣服,重新回到台上。
主持人激情洋溢地说:“各位观众朋友们,听得开不开心?”
观众席爆出最整齐的声音:“开心!!!”
主持人又问:“还要不要?”
观众席再次吼:“要!!!”
主持人却很调皮地说:“可是没有啦!”然后就在观众们或失望或遗憾的郁闷声中,说:“不过!”
观众席立马禁声,听他的后话。
主持人又说了一次:“不过!”然后把观众席的期盼心情抓得紧紧的,才继续说:“不过为了感谢各位观众朋友们的热情,肖玉辉和凌鹤还有最后一个特别节目送给大家。大家都听过肖玉辉唱歌,也看过凌鹤演戏对吧?但是,观众朋友们,你们看过他们跳舞么?”
观众席齐声回答:“没有!”
主持人于是接着说:“那让他们为在场的各位观众朋友们跳一支舞,大家说说好不好?”
观众席嗷嗷的跟狼叫一样,疯了似的大声喊:“好!!!”体育场若不是露天的,大概会把顶棚掀翻。
肖玉辉跟凌琤同时鞠躬谢谢大家,随后,主持人走远了一些,肖玉辉突然吧叽倒了下去,紧接着凌琤也跟着向反方向倒下,两人几乎是脚对脚呈一条直线。
台下观众吓了一跳,屏心静气,都忍不住开始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还不等弄清楚,就见肖玉辉突然又原地蹦起来了,神奇的是,凌琤也跟他一样蹦了起来,兄弟俩的动作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前后只差了可能连一秒都不到。
肖玉辉跟凌琤对视一笑,在欢快的音乐声中开始跳起了拉丁舞。他们优雅不乏性感和诱惑的舞步和认真的神情引得观众们不约而同地起身开始拍起手来,现场的热情被调到最高点,为这一次演唱会画下了完美的句号,同时也给肖玉辉跟凌琤推向了更高的起点。
贺驭东见凌琤和肖玉辉跟观众们挥手回了后台,也起身向外走去。而在他身后是紧紧跟上的李灵师。
李灵师说:“搭个顺风车没问题吧?”
贺驭东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问:“堂堂李家大少爷连买辆车的钱都赚不出来?”
李灵师哭笑不得,“我这不是没有驾驶证么!”年纪小又不是他的错!
贺驭东坐到驾驶位,“我把车开到暗一点儿的地方,你让他俩一会儿一起过来。”
李灵师低头发短信,那头肖玉辉很快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然后,凌琤跟肖玉辉连妆都没卸就直接出来了,而且是从北门出来的,那儿没什么人,就算有几个也被保安给隔开。
一堆粉丝们围在南门人东门就是想再见他们一眼,结果当晚谁都没看见,因为这俩人根本就没坐保姆车离开!
却说这边,凌琤跟肖玉辉上了车之后都看到了后车座上放着的那束鲜花,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这是谁买的?
贺驭东问:“凌琤,咱们家有花瓶么?”
凌琤笑,“有啊。”
肖玉辉咬唇,嘤嘤嘤,不是给他买的!哼!李灵师你死定了!
李灵师瞪了贺驭东一眼,心说你这人真是太缺德了!不显摆能死吗?!但是媳妇儿生气了要赶紧哄住,于是马上说:“小辉,我明天给你弄个大花田!”
肖玉辉鄙视地看了李灵师一眼,小声嘀咕,“谁稀罕。”
贺驭东跟凌琤心下笑笑,都只当两个小孩儿闹别扭了。
车开回新的住所,凌琤的目光很快便被吸引了过去。这里不像B大附近那套宅子一样四面没什么遮挡,整个屋子周围都被各种植物跟墙给围住,而且面积居然比贺家老宅还要大。虽然地点没有那儿好,但是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再过个两年这边的地价就要疯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