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楚秀看到那苍白的容貌,胸口一闷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她捂着自己的嘴,有血迹从指缝中流下,如今的景象,也说不清,她的父亲竟然这样被杀了。
楚秀把自己的手缓缓放下,凝视面前的场景,只是喃喃地说着:“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是我爹呢……”
楚秀在看到自己父亲的时候,眼中就已经浮现了悲痛,那剑刺得不偏不倚,正好是楚俊将军身上的要害偿。
这一刻楚秀的眼中涌现出了泪花来,也顾不得别人都在身边,就难过地叫着:“爹爹!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过来!”
可是楚俊将军显然是快昏迷了,气若游丝,只是凝视楚秀,眼中有着千言万语。
临死之前,他并没有楚秀想象的那样痛苦,甚至在他的脸上,好像还看到了将要解脱的感觉。
他的眼中带着向往,那是因为他想起了已经逝去的人。
见到父亲不说话,楚秀就想要抱起父亲去看大夫,但是却被楚俊将军给拦住了。
他摇了摇头,细小的声音,从口中而出:“不用救了,就这样吧。我这一生,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作战的同袍在我面前一个个倒下,我心爱的女人离我而去,后来我拖着残破的心思带你来京城,可是你还是这样。”
楚俊将军几乎是每说一句话,气息就更弱声一点,楚秀已经接受不了,仓皇地说着:“爹爹,您先别说话,咱们先去看大夫……”
楚秀只恨,自己现在素手无策了,怎么救不了楚俊将军。
他流了太多的血,现在都没止住,身下的石板地,都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氤氲开。
楚俊将军却不听楚秀的,执意说下去。“看着别人倒在你面前的感觉,实在是是很难受,如今,我总算是不用再经历这些了……其实这件事,我看到你去了齐国的时候,就想做了,但是你我女儿,我真的不忍心杀了你,可是我知道你能杀了我。”
楚俊将军的话音中,隐约地透露着遗憾。楚秀从未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已经计划了这么长时间。
她在三年前从了齐国的政党,只要她能找到燕国最机密的事情,等到齐国能打下燕国,她就是一等女将军。
楚秀心乱如麻,已经不愿意去关注,楚俊将军到底是因为何种原由才会这样做。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能活下来。
楚俊将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楚秀万念俱灰,仰天大喊着:“父亲。”可是疼爱她的父亲已经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回应她的喊声了。
夜鹰皱着眉头看着谢林:“你不说她是你妹妹吗,怎么会是楚俊的女儿楚秀啊。”
谢林眼神慌乱看着四周:“我,我不知道。”
田七看到他恍惚的眼睛厉声的说道:“把谢林和谢文妹抓起来。”
楚秀看到士兵将她抓了起来,这才慌了手脚,大喊着:“你们干什么,我是楚秀,楚俊的女儿,我爹死了,是被我杀死的,你们抓我干什么。”
天还没亮,天牢里被关押了一夜的就被一队御林军从牢里提出来。
因为惊惧紧张,自己父亲死了,楚秀这一夜未曾合眼,整个人神情紧张而憔悴的被人套了沉重的镣铐推攮出来。
“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给我戴这个?皇上还没有定我的罪,你们带我去见皇上。”楚秀不明所以,一边在狱卒的拉扯下往外走,一边托着手镣怒声责问。
“见皇上?皇上日理万机,这个时辰自然是要上朝理政的,见你?没空!”那狱卒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一把将楚秀推出去好几步,讽刺道,“你啊,就安心上路,自求多福吧?”
“上路?上什么路?”楚秀的心跳猛地露了一拍,浑身上下都跟着打了个机灵,惊惧嚷道,“皇上已经给我定罪了吗?不!这不可能,我要见皇上,我是楚俊的女儿!”
楚俊是有功之臣,而且还有免死金牌,她是楚俊的女儿,皇上不会杀死她的,即使皇上要杀她,那免死金牌也能替她免死一回!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皇上和娘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还不快走!”狱卒不耐烦的又连着又推了她好几把,一
步一踉跄的把人送出了牢房,交给等在那里的一队侍卫道,“这人就交给两位大人了。!”
来人身上穿着锦衣卫的服装,脸上毫无表情上前架了楚秀转身就走。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楚秀惊恐的大声叫嚷,她不知道到底给她定了怎样的罪名,但是她罪不至死吧,她的心里有着侥幸的心里。
宫里的侍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和特殊训练的,即使她再怎么挣扎,也没人理会,一行人刚要转身离去,通往后宫方向的御道上,突然蜿蜒而来一小簇灯火。
楚秀哭着:“你们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北——北疆?”两个侍卫嫌弃她哭闹,只要说了要把她流放的地方,楚秀全身的血液一僵,怔愣片刻,突然就忘了再哭,不可置信道,“要把我发配北疆?不,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啊?要我去北疆,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北疆之地苦寒荒芜,尤其是冬日里,据说滴水成冰,牲畜都要被冻死好些,每年上报朝廷的赈灾款项里从来也少不得那里的灾情,更何况从京城此去,万里迢迢,以楚秀这样养尊处优的小姐身子,能不能撑到地方都难说。
她满眼希翼,脸上的表情却不可遏止的透出绝望来——
她大喊着:“我要见皇上,我是楚俊的女儿。”侍卫冷声的说道:“皇上就是看到你是楚俊将军的女儿,记挂着他一辈子德高望重,才把你发配到北疆的,不然你就死了。”
楚秀心里一凉,脚下就跟着一个踉跄,险些瘫软在地。
楚秀咬牙切齿的恨声道,“秦十一这个贱人,当真是好手段!”
两个侍卫半拖半拽的往另一侧外宫门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角门楼上,秦十一的大半个身子都隐在身后柱子的暗影里,面色从容的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清晨的微风透着些许凉意,扑上面颊,南宫墨从远处收回目光,为她裹了裹身上披着的一件斗篷,道,“这里的情况,楚秀的身份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她是齐国的探子,如果你不放心他那里,过几日楚秀就离开我们了。
修长的指尖绕过,把秦十一颈边的丝带紧了紧重新打了个结,皮肤上微凉的触感不觉印刻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