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秦十一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南宫墨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十一,你这次是怎么了啊?”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害怕!”秦十一闷在他怀里,听了他的声音,原本已经有些缓和的心境就再度被暴雨侵袭,潮湿的一塌糊涂。
“傻瓜!”南宫墨抬手用力的揉了揉她脑后发丝,语气宠溺,“我不过就是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
“可我就是害怕!”十一的声音突然就又带了不可遏止的颤抖再次失声哭了出来撄。
南宫墨被她吓了一跳,她便推开他的胸膛,满脸泪痕的去看他的脸,看着他眼中的慌乱和疼痛,心里起伏不定的情绪却是半分也没有平复下来偿。
“墨,我也不知道这一次我是怎么了,你不在我身边的事,其实算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一个人在皇宫等你回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样的害怕过。还有自己生平儿和安儿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慌乱过,可是这一次,我开始觉得不安,昨天你失踪的消息刚一传出来——”她说着,竟是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一把攥住南宫墨的手,反反复复的在手里握着他的指尖,仿佛的要通过这样真实的碰触,用他最为真实的体温来把心里的寒意和惧意都一并驱散。
秦十一看着他:“我真的很怕你会一去不回。墨,在这一天一夜里面,我才突然发现,其实或许我并不如你和我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坚强,以前我不哭,不是觉得不委屈,也不是觉得那些磨难和困境就都应该是我去承受的,只是因为我知道,我可以做的到,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我身边运筹帷幄掌控一切。可是这一次——”
秦十一说着着,声音就不觉得弱了下去。
她恐惧,看似莫名其妙,实际上却不是的。
以前的时候,哪怕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把握不住事情,可是她不怕,那是因为南宫墨自她身边,这本身就已经传递给她了一种信念和决心。
有他在运筹帷幄的掌控一切,他对一切了若指掌,所以她便无所畏惧。
可是这一次——
连南宫墨自己都无可否认——
这一次的他要去齐国之行,他自己都一点的把握也没有。
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也是临时决定的。
南宫墨听着她的话,心里突然酸涩的厉害——
原来他的这个凌厉霸道的女人也不是个无坚不摧的存在,以前却是他忽视了这一点,再强大,她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也许以前她都是为了他咬牙硬撑着,可是说到底,很多的时候她还是需要寻一双羽翼来求得庇护,只是——
恐怕是没有一个人是值得她这般信任和依靠的吧。
这一刻才明白,这么久以来,她是一直在努力,努力的让自己强大,只是为了他能强大起来。
可是这样的一条路,这样重的一副担子压在她的肩膀上,她也终究是会累的。
这一刻,她对他的坦白,让他心酸,而同时——
至少表明,她现在是真的已经全心全意的愿意相信他,依赖他。
不是说就是要她做他的附属而存在,至少她是愿意毫不设防的退到他的羽翼之下完全的信任和交托。
“这一次是我不对,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南宫墨笑笑,那笑容之间带着如释重负般的一种超然,他再次抬手,一点一点拭干她脸上泪痕,然后揽了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拥住,“这次事情是有些措手不及,可也不到你想象中的那种地步,既然你累了,那就什么也不要想了,后面的事都全部交托给我,由我来做,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柔,大约是有生以来的头一次。
明乐把脸靠在他怀里,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待到情绪稍稍稳定了才闷声道,“早上那会儿,荣王是你找来的吧?”
她的警惕性,是到了任何时候都本能的存在的。
“嗯!”南宫墨无奈的笑了笑。
秦十一推了一把他的胸口,不悦的从他怀里退出来,皱眉等着他道,“那你不早点叫人传信给我,又让我白白担心了一整天。”
“当时有点事,他不能把齐国皇后的事情说出来。”南宫墨道,提起这事儿他一则心虚一则愧疚,便干咳一声强硬的将视线移到一边,然后拉着她的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道,“这件事,等回头我再和你解释,现在我还有些要紧的话要和你说。”
秦十一的心头一紧,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南宫墨这一趟来的无声无息,恐怕是后面还有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