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府,灯火通明。
嬴鋆吊儿郎当坐在太师椅上,打着哈欠看大堂中央的刘槐。
刘槐沉稳站在堂内,说起自己的遭遇。
啜了一口提神瓜片,嬴鋆斜眉一挑:“你说,姐夫家被烧了?”
荀易和嬴琇从小都是孩子王,照顾一群弟弟妹妹,嬴鋆对荀易保持一定敬重,几年相处下来承认这位姐夫的身份。
可以说,荀易和嬴琇的婚事顺风顺水,在两人经营下,目前没有任何阻力。
“情况严不严重?”
“还好,没有死亡。只是家中银两被盗,小人急急追来。不料那人有妖术在身,转眼间便来到龙城之地。花大工夫,才从那人手中逃离。”
刘槐为了逼真,身上划出不少刀伤,而且他膝盖上本就留有被山鬼击伤的伤痕,借此来取信嬴鋆。
嬴鋆看他一身狼狈,吩咐下人:“你们去准备下,这种忠仆实在难得。你们送去涉水馆暂时歇息,好好帮他梳洗。至于姐姐,明天早晨我亲自告诉姐姐。”
涉水馆?刘槐目光微闪,心中咯噔。他被时之王塞了那些记忆,怎么会不清楚涉水馆的存在?那是嬴鋆用来拷问的地方。梳洗?这种暗语,是准备拷问自己?
“是什么地方暴露了?”刘槐拱手致谢,思考下一步行动。
忽然,后脑勺一阵拳风涌动。
刘槐连忙扭身,一掌挡下背后武师的攻击。“公子,这是何意?”
这时,嬴鋆身子一动,一脚踹向刘槐背心:“来人,抓住他!”
刘槐不慌不忙,袖袍中寒芒一闪,嬴鋆立刻翻身跳开,站在太师椅上:“哦?准备不少啊。”太师椅晃荡两下,嬴鋆牢牢站稳,高高俯视刘槐。
刘槐手持匕首,念诵咒语,施法逼退上前的武师们。“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言不由衷,欺负你嬴大少爷天真不懂事?”嬴鋆坐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发号施令,嬴府家丁上前围住刘槐。
“被人砍伤?从你胳臂伤口的角度来看,怎么也不是被外人所伤。内侧受伤,是你自己砍的吧?而且看角度痕迹,应该是左右互砍?”
“腿上的伤,的确像外人追逐的擦伤。但谁会追你?是不是我姐夫的追兵?”嬴鋆虽然不了解情况,但通过刘槐身上的情况略略一猜,就想出七七八八。
“果然是未来称王之人,不好蒙骗啊。”刘槐心中暗叹,本以为自己搭上嬴琇的线,可以跟嬴鋆打好关系,将其视作自己的小舅子。顺带,对嬴鋆未来建立的那一国分润一二气运。没想到谎话被嬴鋆一眼看破。既然嬴鋆都能看破,想必嬴琇也能轻而易举看破自己的小伎俩?
果然这条路行不通?刘槐心思飞转,思考其他法子。
这时,院内突然响起悦耳琴声。琴声如泉水潺潺流淌,不知不觉间刘槐昏昏欲睡。
“不好!”刘槐赶紧咬住舌尖,强行恢复意识。只见月白衣裙飘然,少女抱琴而来,身边青鸾火凤飞舞唳鸣,一曲“眠魂曲”影响刘槐意识。
嬴家人见怪不怪,自家大小姐精通法术众所周知。
“嬴琇小姐。”刘槐抱拳,正要设法劝说时,只听旁边莺儿快言快语:“你这逃奴还敢自投罗网?姑爷已命人传来消息。说,那荀家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荀易回来了?刘槐心中一惊,方寸大乱,马上从窗户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