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宝是乙班的学生,荀易往常也就跟刘振英来过两趟。
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路痴,荀易将引路这种事情交给白福。刻意在离开城隍府邸的时候让白福查找闫宝家宅位置。
白福引路,加上一路寻找路人问路,顺风顺水来到闫宝家门口,正巧看到刘振英和李俊德正在叩门。
“你们在干嘛?”
“给闫宝送笔记。”刘振英指着手里的本子,作为班长有义务照顾自己班上同学,李俊德闲得无聊就跟了过来:“你这一下午不上课,去哪玩了?”
“没去哪。”荀易含糊一句:“就是找了找卖洛如笔的地方,没找到,所以来闫宝家问问。”
三人一并走进去,闫宝正在院子里散步。
下午的时候顿时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在家人的搀扶下慢慢走动。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精气神不足。
荀易看到院落隐身的柯状元,正是柯状元暗中施法才弥补闫宝被盗取的精气。暗自点头示意。然后上前询问闫宝对洛如笔的了解。
“哦,那种笔啊,是我在文曲庙外碰到的刀疤男子卖的。因为当天祈福笔被人购完,所以就在门口买了两根洛如笔,手感还不错。”
“包了?每天文曲庙不是开光十几根笔吗?就算城里面学子多,但也不会在这时候卖完吧?而且每天都有,以往存活呢?总不会都没了吧?”荀易质疑,暗中捏了捏袖袍中的毛笔。
白福有所感应,从荀易肩膀上现身,询问柯状元。
柯状元见白福附身荀易,有些好奇,但老老实实回答:“文曲庙里面的祈福笔这几天供不应求,都被人收走,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同一批人。”
“同一批人?”荀易不动声色,似乎明白邪神笔这件事还没完。自己抓到的马经义脸上可没有刀疤,那么卖给闫宝邪神笔的人似乎另有其人?而且他们为了贩卖邪神笔,似乎刻意将文曲庙中的笔都给包圆了。
“这应该是一个早有预谋的组织?”荀易心中沉重,见刘振英把讲义借给闫宝后,三人一起离开闫家。
“有没有兴趣来个赌?”忽然,荀易开口。为了打发心中阴霾,也只能从其他地方找乐子了。比如,看别人输得血本无归的样子?
荀易一向信奉,别人之痛苦就是我快乐之源泉。
“赌?赌什么?”李俊德随口问了一句。
“不赌!”刘振英当机回了一句。谁跟荀易打赌啊!荀易的强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赢过他。
“我们猜铜板,输了的人请赢了的人吃东西。”荀易说:“我要求不高,庆德斋的烤鱼,景园铺子的秋梨蜜饯、酸梅子干、蜜瓜黄脯,东城百年老店的五味鸭掌,南郊的酱爆猪肚,文曲庙前的糖葫芦……”荀易一口气念了十几道小吃。
李俊德脸黑了:“这可是我半个月的例钱!”
李俊德父亲就是陇川郡的太守,家底丰厚,但家人为防止他奢侈浪费,每月限制零花钱。甚至每一笔支出回头都需要和母亲禀报。
“得了吧,你小金库里面有多少钱我还不清楚?”荀易不屑道。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李俊德母亲管得严,但李俊德也有歪招。
荀易不是运气好么?刻意拉荀易去赌场转一圈,马上就能让他小金库翻一倍。
当然,两人都不是缺钱的主,每次仅仅是小捞一笔,不过分。看在两人身份的情况下,赌场主人也默许二人这种举动,就当是叫一个朋友。
这种想法和荀家一贯家教契合,时不时荀易还会请邱兰赌庄的老板吃放,联络下感情,发展荀家的人脉网。
人脉,有时候就是一种资源!城隍对荀家好,不也是当年老祖宗留下的人情?
“老刘,俊德现在小金库有多少钱来着?”扭过问另一边的同伴。
刘振英掐指算了算:“月头的时候你跟他去了一趟赌场,赚了十几两银子。端午节的时候请同学们聚会,应该花了不少。算起来,手里头至少还有五两。”
“啪!”荀易双手一拍:“就这么定了,来赌吧!俊德,拿铜板,反正我今天出门没带钱。”
“你就是因为没带钱,所以才想花我的钱吧!”李俊德一边抱怨一边取出铜板。
“啰嗦什么!你要是赢了我,我回头双倍请你!这可是十几年来你难得一次赢我的机会啊!今天我身体不适,状态不佳,这种好机会你难道不想赢一次?要不然回头我给你端茶倒水一天?”
想到一直以来压榨自己的荀易给自己端茶倒水,揉肩捶腿,李俊德下意识就要答应。
但是理智告诉他,跟荀易打赌从来没有赢的机会。
“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不是?万一他这一万零一次的时候阴沟翻船呢?”
“赌了!”李俊德心一横,直接咬上鱼钩。旁边刘振英摇摇头,拿着几人书箱,静静旁观看好戏。“这赌,能赢才是怪事!”
果不其然,老调常谈的猜正反,即便是让李俊德来抛,并且让他先猜,最终结果还是输。
猜了五回,输了五回。从一次定胜负到三局两胜,五局三胜,九局伍胜,统统惨败。
捏着鼻子,李俊德乖乖给荀易买了那些吃食,自身提着两个食盒不说,有些东西还没凑齐,需要第二天一大早送到学堂。
“赌,不是一个好习惯,对运气依仗太多。”刘振英瞧着李俊德大包小包,面露怜悯之色。正因为荀易的强运,正因为身边这么多惨痛教训,从李俊德、张玉琪到顾阳、闫宝,各位同学的悲惨案例,让刘振英从小开始不敢沾染“赌”这个恶习。
“吃别人的东西,终究要比自己花钱要美味啊!”荀易眯着眼,慢悠悠回家。
不过他没料到的是,家里面还有一个煞星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