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了秀才的,且不管是县试府试院试都考的挺不错,论起诗书来,也算是熟读的,因此,他和周宏文这一谈,就发觉周宏文不仅熟读诗书,对于诗词歌赋很拿手,策论什么的也在行,若是能下场一试,不管名次好坏,肯定能中秀才的。
要是能考中秀才,那可就有了功名,往后就是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可办个私塾教些孩子读书识字还是成的,如此,也算是一门谋生的手艺,自家姐姐跟了他起码也能混个温饱。
要是再上进些,将来考中举人,那可就有了做官的资格了,是要被人称一声老爷的。
齐靖喜滋滋的问周宏文:“姐夫也是熟读诗书的,怎么没去参加童生试?”
周宏文叹了一声:“不过是家里没有余财罢了,你也瞧见了,我这家里老的老弱的弱,我要是再闹着读书科考,这不是逼着爹娘姐妹没有活路么。”
齐靖想想也是,便笑笑不再说什么。
又坐一会儿,齐靖起身告辞,周宏文一直把他送到门外才归。
送走齐靖,周宏文端了饭菜到周父周母的屋内,进了门,他先把饭菜放下,过去把周父周母扶起来,又把被子卷起来叫二老靠的舒服一些。
把炕桌搬过去,周宏文才开始摆置饭菜。
周父看周宏文几天不见又显的苍白削瘦了,这心如刀绞一般:“儿啊,等娶了媳妇你好好歇歇,叫你姐姐妹子伺侯我们就成了。”
周宏文笑着答应一声,又把那些煮的软烂的饭推过去:“先吃饭吧。”
周母没端饭,而是哆哆嗦嗦从后头被子底下抽出一个布包来,层层打开,里头一个并不是多好的白玉镯子露了出来。
她把镯子推到周宏文跟前:“明儿恐怕家里家外的用钱的地方多的是,你,把这个当了吧。”
“不行,不行。”周宏文吓了一跳,赶紧推拒:“这不成,这是娘当初嫁了来奶奶给你的,是咱们家的传家宝,如何能当,钱的事情娘别费心,我已经跟同窗好友借了些,够明儿支使的了,待齐大娘子进门,我多做些活计,多帮人抄抄书,怎么都能还上的。”
周母眼里的泪一滴滴的掉下来,她转过头去拿手抹了一把:“那也行,娘给你留着,留着给你媳妇。”
“娘,先吃饭吧。”周宏文给周母端过一碗饭去:“我媳妇马上就要进门了,这可是大喜事,娘得高兴点,说不得啊,我媳妇一进门这喜事一冲,爹娘的病就好了呢。”
周父周母自家知自家事,知道他们这身子是好不了的,如今也不过是熬日子罢了,可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也不忍心打击他,就跟着笑了。
等二老吃过饭,周宏文收拾了饭菜出去,才出门,就看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公子哥站在廊下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宏文笑着紧走几步:“王兄。”
红衣公子转过头来对周宏文一笑:“周兄,你这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到底精气神不一样呢,看起来比昨天气色好多了。”
周宏文低头:“哪里,不过到底是喜事,心里高兴些,脸上就带出来了。”
红衣公子又是一笑;“娶媳妇要花钱的地方多了,你要是不凑手就支应一声,我那里还有些闲钱先借你花用,等哪日赚了多给我一些就是了。”
周宏文知道红衣公子是好意,当下笑着谢过,又说银钱是够用的,只叫他别再惦记了。
两又说了几句话,红衣公子就叹了口气:“我曾听人说过你要娶的新媳妇性子可不怎么好,可别跟前些时候我碰着的那位小娘子一样,那个小娘子长的是真好,性子也是真烈,嘴皮子利落的很,几句话把我骂的啊……如今书院里还有不少人笑话我呢。”
周宏文一听忍不住也笑了,早几****倒也听说过这件事情。
这红衣公子姓王,早先和周宏文一处读书的,两个人脾气倒也相投,王公子是个心善的,为人也不错,只一样,这人就喜欢看美人,不论男女,但凡是长的好看的王公子看了就喜欢,乐意亲近,那长的不怎么样的,他就躲着些。
正好前些时候王公子去茶馆吃茶,可巧就看见一个据说长的貌若天仙的小娘子,王公子见了喜欢的不行,当下也不管不顾的替人家小娘子付了茶钱,他本是好意,谁知道那小娘子却误会了,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到底还是王公子性子好,若换一个人,怕是要恼羞成怒的。
周宏文想起这事来,也存了几分说笑的意思:“人家小娘子只骂王兄,并没有出手去揍已经很不错了,换了旁的小娘子王兄要是过去搭讪,说不得要挨一顿打呢,王兄如今还埋怨呢,我瞧你啊,很该庆幸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