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美的光倾泻在并肩的两人身上,不少路人都驻足于这对男女,男的一身黑衣却遮掩不住身上的妖娆,阴邪的眉眼有着张狂的美,他*溺的搂着身边的女子,恍若珍宝般小心翼翼。而他身畔的女子一身的白衣,纤弱的身子,站在男子身边显得单薄,柔美,头上戴着斗篷,遮住了她所有的容颜,此时两人亲昵的相依着,时不时的在耳边小声的交谈,女子娇软的声音在空气红回荡着,如银铃般悦耳。
“阿霆,我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莫言了!”两人并肩走着,柳单尹有些担忧的说着。
殷霆蹙了蹙眉,淡淡的回道:“我也有好些日子了,我前些日子命人宣他进宫,莫隐总是推脱说他身体不好。可每ri你吃的药却是莫言亲自配好命人送来的!”
“那药不是太医监配的吗?”柳单尹顿时心底疑惑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这药师莫言开了方子让太医监的人配的,可没想到所有的药都是莫言让人送进宫来的。
“到了!”
今早两人出来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就连冷炎都没有跟着出来。
“这里就是嘛?”柳单尹有些诧异,看着眼前这座有些破旧的宅子,震惊的望着。
不管如何,莫隐是国师,就单单因为他的身份,他至少也不应该住这样的宅子啊。除了门口那块烫金的牌匾一尘不染之外,其他还真看不出这是国师府。朱红的大门已经掉漆了,铜质的锁上因为长年的触摸已经发黑,而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草。
殷霆倒是熟门熟路的,敲了敲门管家看到他便为他开门,恭迎他进屋了,并且恭敬的告诉他:“我们大人在书房!”
殷霆直接执着柳单尹的手朝着书房走去。
这国师府的屋子模样是有些破旧,但是进屋里面的屋子都修葺的很好,花园已经走廊都装饰的极其素雅,尤其是那书房前的一件花房,里面不少的花花草草,可惜柳单尹一种都不认识。
殷霆捕捉她的目光,凑在她耳际轻笑着说:“伊儿也喜欢兰花吗?那回宫我就命人给你也造个花房,不过我听莫隐说这兰花很娇贵,不易养活,夜国的空气太干燥!”
柳单尹静静的听着,许久才轻笑着说:“我连这是什么花都不知道,别说让我养着了!让我训练新兵还比养这些花草来的容易呢!”
听着他的话,殷霆毫不顾忌的笑着,*溺的点着她的鼻尖。
“这些花草是不容易养活,莫隐在上面花的心思比在花在国事上的还多!”殷霆若有所思的说着。
柳单尹一愣,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为何对兰花情有独钟,而且用那么多心底在培植花草上。
“这曾经是洛儿的花房!洛儿对兰花情有独钟。”殷霆的一句话让柳单尹缓过神来。心底知道洛儿是莫隐永远的痛。
殷霆带着她大大方方的推开莫隐的书房,毫不客气的进去。
“先敲门!”柳单尹不满的说着。
殷霆恍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戏谑的朝着她笑着。
两人进屋,莫隐坐在案几前认真的画着什么东西,就连他们进来都未曾发觉。
“莫隐,朕亲临国师府,你便是如此欢迎的!”殷霆蹙着眉淡淡的说着,并不是看他在画什么。
和莫隐认识这么多年,自从洛儿死后,他除了画洛儿和兰花,还会画什么!
“这国师府于皇上早就是自己的家了,皇上什么时候把自己当做外人过!”他依旧垂着头认真的作画,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柳单尹好奇的看向他的话,一张俏丽的脸落入眼底,画的栩栩如生,尤其是画上那女子的眼睛,灵动,纯净,没有一丝的杂质,画上的女子是一身酒红色的狐裘,及膝的马靴,眉心有着一颗起眼的朱砂痣,清丽却又妩媚,说不出的灵动,俏丽。那画上的女子手中执着一朵蓝色的小花,眉眼晕染着笑意,纯净的让人不忍亵渎。
“看来你是太闲了,有空在家画画!”殷霆挑眉说着。
“那自然要感谢皇上了,罢朝七日,臣等自然得以清闲!”他说话时还是没有抬头,只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殷霆被他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柳单尹咋一旁看着两人斗嘴,也不开口打扰。
“我是来找莫言的!”片刻的沉默,殷霆便开口说明了来意。
听到莫言,莫隐的神色便一滞,眼底闪过一丝的无奈,沉默了片刻才抬头:“他身子不舒服,你若要去看他就去他房间吧!”说话时,他的眼睛朝着柳单尹瞥了一眼。
听着莫隐的话,殷霆和柳单尹都愣住了,之前莫隐说莫言病了,都以为是推脱之词,可没想到是真的。
“他不是神医?”殷霆开玩笑的说了句。
可他的话刚落,莫隐的脸便沉了下去,垂着眼许久才轻声的说了句:“即使是神医也有治不了的病,况且这是他心甘情愿的!”说完他便再也不开口了。
听着他的话,殷霆狐疑的望着他,心底清楚,莫隐不愿说的事情,便是打死他也不会说。
“我们去看看莫言!”他凑在柳单尹的耳际轻声的说了句。
谁都没想到,当两人看到莫言时,他纤弱,苍白的恍若一个将死的病人。
才半个月都不到,之前去临江城,他也是同去的,可只是十多天的时间,他便已经瘦骨如柴了。
“莫言!”柳单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生怕自己会打扰了他。
莫言静静的躺在*上,原本俊美的脸早已没了人形,他静的就连他们进屋都没有听到,直到柳单尹唤了一声,他在睁开空寂的双眸,眉眼间掩饰不去的疲惫。
“单尹,你怎么来了!”苍白,虚弱的脸看到了柳单尹顿时有了光芒,他支撑着想要起来,身子却颓然的跌在*上。
柳单尹心疼的看着他,焦急的想要上前去扶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呆呆看了莫言许久才颤抖着问道:“莫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言只是虚弱的笑了笑,轻声的回了声:“没事,不过是老毛病犯了!”只是说一句话,他都是如此的费力。
殷霆蹙紧了眉看着他,沉声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隐为何没有告诉我!”
莫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默着。
空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单尹,去厨房帮我把要端来吧!”终究是莫言虚弱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他的声音犹如破了音的陨,尾音沙哑,干裂。
柳单尹担忧的望着他,终是转身出去了。
当柳单尹端着药再次回到莫言的屋子时,莫言已经起来了,瘦弱的身子再也找不到往昔的俊逸和桀骜不驯。虚弱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和凄凉。
柳单尹心疼的望着他瘦弱单薄的身子:“莫隐,喝药了!”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活泼好动的大男孩成了如今的样子,她紧紧的疼。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莫言会和铃铛开心的斗嘴,会找着法子的去挖苦铃铛。
他还记得那时候妍儿被放在火场时,他就在人群中看着他拼命的用衣服是扑火。
然而眼前这个苍白,虚弱的莫言再也找不到那时候的影子了。
莫言接过她递过来的药,一仰而尽。
那药恍如有着生命力般,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精神便好了不少,脸上有着病态的红晕,沉寂的双眸有了神采。
“没事,我不过是小病,过些日子就好了!”他轻轻的笑着,笑容飘渺,空灵。
柳单尹看着他的样子,心底更疼了。
他曾自诩世上没有什么病治不好的,可如今为何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阿霆,你出去一下,我和莫言有话要说!”柳单尹对着殷霆说道。
殷霆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的恍惚,双眸落在莫言那已经见底的药碗上,转身离去了,出门后还掩上了门。
莫言痴痴的望着柳单尹清丽的脸,呆滞了许久才叹息着:“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铃铛,否则这丫头又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他苦涩的笑着,双眸却依旧停留在柳单尹的脸上。
他痴迷的想要把这张脸刻在心底,就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样他日思夜想的容颜了。
他是那么轻而易举的爱上了这个沉寂,倔强的女子,她的淡漠如水,她的沧桑都烙印在他的心底,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这个身影驻足,但是他知道,为了她,他甘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单尹急切的看着他,满眼的担忧,走近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莫言一愣,有些恍惚的看着附在自己手背上纤细的指尖。
“没事!”他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心神却没有恢复,双眸以及看着她的那双手。
“莫言,除了铃铛和妍儿,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陪着我走过来,所以我是把你当成了最重要的朋友!”
听着她的话,莫言久久的望着她的脸,依恋般的把这张脸烙印在心底。
“柳单尹,你走吧,我累了,很累,很累!”
莫言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柳单尹所有的思绪,他疏离的看着她,眼底再也没有一丝的温度。
“莫言!”
“出去,我累了!”莫言虚弱的声音陡然的升高了几倍,语气冰冷,疏离。伴着他剧烈的咳嗽,干哑的咳嗽如同尖利的剑刺进柳单尹的心底。
柳单尹看着他,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莫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她走出莫言的屋子,殷霆在门口候着,脸上的神色格外的奇怪。
看到他出来,殷霆才低声的问了声:“莫言怎么样?”
柳单尹无力的摇头:“阿霆,你去问问莫隐,莫言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用了,即使真的有事若莫隐不愿说,即便问了也是白问!”他轻声的说着,但脸上的神色却低沉了几分,他转头朝着莫言的屋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底夹杂着异样的情感。
“伊儿,我们回宫吧!”殷霆突然搂紧了柳单尹的肩,急切的开口说道,眉眼间藏着千言万语。
柳单尹看着他的模样,也不问,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莫隐的府邸,仿佛被千斤的石头压在心底,让人透不过气来。
两人并肩走着,沉默着。
柳单尹静静的望着前方,恍惚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入她的眼底,她一愣,急切的想要去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再也捕捉不到了。
“伊儿,在找什么!”看着她四处寻找的模样,殷霆不解的问道。
随着她的目光四处扫了一眼。
“阿霆,刚刚你和莫言说了什么!”柳单尹不自然的扯开话题,轻声的问着,可双眸却依旧在四处寻找着。
刚刚她分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熟悉的侧脸分明是夏洛轩。
但是她心底清楚的很,夏洛轩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已经被送回了苍国。
殷霆侧头看着她恍惚的侧脸:“没说什么!”
柳单尹仰头看着他,忘进他深邃黝黑的眸底,却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阿霆,莫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不知道!”殷霆不着调的回了句,眼底有着片刻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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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殷霆册封妍儿的圣旨便已经下来了,另外还赏赐了一间宅院。并拟好了良辰吉日。
“妍儿姐姐,你真的要和那个木头成亲啊!”铃铛惋惜的说着。
“妍儿姐姐那么玲珑的人怎么就嫁给了那个木头,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这人实在无趣的很,妍儿姐姐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铃铛当着冷炎的面,毫不客气的贬低着。
今日,殷霆特地让冷炎来宣旨的,可没想到却被铃铛数落的一文不值。
索性冷炎的性子冷,也不在意他的话。
听着她的话,妍儿偷偷的朝着冷炎看了一眼,抿着唇想笑也不敢笑。
柳单尹则在一旁干咳着:“铃铛,你实在闲的慌就去帮妍儿准备吧!”
可铃铛哪里会听了,朝着冷炎上上下下的看,看的就连性情冷淡的冷炎都有些狐疑。
“怎么?”半天他生硬的挤出几个字,面上去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铃铛昂着头看了他半天,才毫不客气的说:“洞房的时候也不会也这么冷冰冰的吧!”她朝着腰,声音说的极大,就连四周的宫人都能清晰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