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尹,单尹,单人尹!原来在她心底早已当我死去了,原来她以为是我害死了她娘!”柳鑫眼底含着泪光,苍老的身子颤颤的发抖。
他是迫不得已才把她送入了丞相府的,那时候伶儿被人谋害,他知道若把伊呆在身边,自己不能保证她周全,所以才把他送入丞相府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只有在丞相府,她才能有更多的几乎见到南宫浩。
“老师,既然她是你女儿,以后的事情那就更容易了!”仇恒唇角抿出淡淡的笑。
他不清楚柳鑫和柳单尹之间的仇恨,但是他知道以后他便有了一个有用的武器。
“女儿,恐怕她早已认定了我是他的仇人,认定了我是害死她娘的罪魁祸首!”他苦涩的说着眼底闪动着泪光。
“误会总会解除的,单尹是个善良的女子,她会原谅你的!”仇恒轻声的安抚着。
柳鑫是娘亲为他找的老师,他从来都很尊敬他,如今知道他是柳单尹的父亲,那自然要更加的不同了。
——————————分割线——————————
落璎下一个男子拿着剑静静的站着,全身透着冰冷的气息,手腕上绑着绷带,萧瑟的身影在树下更加的单薄,虚弱了。
他抬头望着临江的方向,眼底的哀戚越来越深,脸上溢满了破碎的痛楚。
大半个月,他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打探伊儿的消息,但是一无所获,每一次派出去的人能回来的都只有一个,尽管如此他还是一次次的派人去临江。
“伊儿,你说你会等我的,你现在到底在哪里!”眼底镌刻着深入骨髓的痛楚,似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如今他连人都找不到,还用什么来给她幸福。
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那一天,她一身的红衣,如同泣血的凤凰,手中舞动的鞭子,凌厉狠绝,即使已经满身是伤,她还是护着他,帮他挡去一次次的攻击。
就连她的那句,我等你,等你回来娶我都历历在目。
在那一刻,他才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冷漠,淡定的女子有着一颗火一样的心,到那一刻他才清晰的明白,原来在她心底也有着一份位置。
“伊儿,你到底在哪里?”仰天,绝望的吼声在空气镇南关久久的无法散去。
他举起剑,用力拔出剑,把剑柄狠狠的插在地上,铁青,苍白的俊脸阴沉着,再也没有往日的倨傲,脸上溢满了破碎的痛楚。斜长的凤眼瞳孔微微紧缩,冰冽的目光如一把锐利的锋剑欲将人刺穿,紧握住剑柄的双拳因克制怒意而关节泛白,手中的剑舞的毫无章法。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愤怒。手中的剑不断的挥舞着,似要豁出命来舞剑,周围的树叶不断的下坠,落在他的发梢和黑袍上。树上的花瓣似乎沾满了他的怒气,在天空中,一片一片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裂开,白色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他不为所动,依旧疯狂着舞动着手中。
莫隐不知什么时候到他伸手,伸手挡住他在空中乱舞的剑。
“够了,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吗!”莫隐满脸的怒气,双眸凌厉的看着殷霆。
自从他醒来这半个月,他的伤不仅没好,反而伤的更重了,手腕上的伤愈合了再裂开,裂开了再愈合,每次把自己折腾的生不如死。
莫隐朝着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掌,殷霆却只是轻皱了下眉,似乎那挫骨的痛他完全都感觉不到。
“这双手不要了吗?莫言说你若再这样下去,你的手就残废了!”莫隐冰冷的声音里盛满了怒气,双眸狠狠的盯着他。
殷霆猛的松开手中的剑吗,身子急遽的后退着,重重的撞上身后的树,后背的血已经渗透了他的袍子,在枝干上留下一滩的血渍。
“你若想死,当时为什么还要逃出来呢!你若想死那柳单尹为何要豁出命来救你!你若想死,当时为什么不和她死在一起!”莫隐爆发的怒气在空气镇南关燃烧着。
“我保护不了她,我只能看着她一刀刀为我受伤!”殷霆颓然的靠在身后的书上,心如翻搅了般,心痛欲裂。
自负如他,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掌握了一切,但是他却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伤却无能为力。
他居然就这样把她留在了那里,一个人逃了回来。
“她还在等着你去救她,等着你去接她,你如今在这里做什么?自暴自弃?”莫隐恼怒的骂着,再也没了平时的儒雅和温润。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殷霆,认识他这么多年,何时有过这样的自暴自弃,即使那一年娘娘去世了,他也不过在那山洞呆了三天三夜之后出来便恢复如常了。
“我现在连她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仇恒那群人如同消失了一半,瞬间就没了踪影!”他的沮丧,他的痛苦无人能懂。
“任何东西都是有蛛丝马迹的,明日,我会和莫言亲自去临江找人,派出去的探子总是出去的多回来的少!”莫隐淡淡的说着。
“朕和你一起去!”殷霆突然开口道。
“那也得等皇上的伤愈合了,否则恐怕你的伤没愈合,已经失血过多了!”
殷霆望着他,脸上终于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崩溃从未发生过。
自己弟弟那点心思他是知道的,一直以来,他希望莫言能有自己真心爱的人,但是当他真的爱上之后,他却情愿他不爱。他的感情不会有结局,更不会有开始。
而铃铛最近总是痴痴呆呆的,看见妍儿便叫姐姐。
妍儿知道了柳单尹的消息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常,只是每天绣着嫁衣说:“等将军回来了,我就成亲。”
如今依着这样的情况,若柳单尹不回来,大概所有的人都不寻常了。
——————————分割线——————
数日过去了,柳单尹却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她整个人如同被世界隔绝了一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临江城。
她不知道殷霆会不会找到她。
“伊儿,吃药了!”这么多天,仇恒让柳鑫照顾着她,每天她吃的药都是柳鑫送来的。
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害死了娘亲的男人。
尽管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伊儿,这药要趁热喝,你身上伤的不轻!”他轻柔的说着,如同慈父般!
柳单尹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是嘲弄和冷漠。
这辈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几个肮脏的男人说:这是你爹要我们来的,说用自己的女人换他的赌债,你要怪就怪上天给了你这样的一个爹。
如今他不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如今他也不再是烂赌成性的赌徒,但是曾经过往的一切他却永远都抹不掉。
柳单尹并不赌气,端起碗中的药,一仰而尽。
她自然要养好伤,养好伤等着殷霆来接她。
“这里是哪里!”柳单尹遽然开口,她的问话让柳鑫脸上闪过一丝的欣喜。
他激动的望着柳单尹那张同自己妻子相似的脸,眼底有着柔情晕染开来:“烟柳山庄!”
听着他的回答,柳单尹一愣,随即有开口问道:“这里不是那所废弃的宅子吗?怎么成了烟柳山庄了!那现在我还在临江城吗?”她问话的口气瞬间软了不少,让柳鑫脸上的欣喜更甚了。
不管伊儿是不是他和伶儿亲身的,她都是伶儿的孩子,留着她的血。
“在是在临江,不过......”
“老师,给伊儿送药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仇恒已经到了门口,在最恰当的时候阻止了柳鑫的话。
柳单尹此时连头都不愿意抬,甚至不愿意去看他。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
“伊儿,老师说,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满足你三个愿望!”他若无其事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只是眼底的那份寒意却怎么也掩盖不掉。
柳单尹淡淡的笑着,瑰丽的唇边挂着冷笑:”我不需要三个愿望,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情!让我出这个烟柳山庄看看,第二,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第三,我身边的那些眼睛立刻撤走!”她面无表情的说着。
仇恒淡淡一笑,毫不客气的在她身边坐下了:“除了第一件事情,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但是老师是你的亲人,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听听他解释!”
“每天他送药来都有机会和我解释,可是他却没有。他不解释是因为他心底有愧疚,即使他不是直接害死了娘亲,但是她也是间接的凶手!”柳单尹冷冷的说着,其实这些天,她并未让他不要来送药,她甚至在等着他解释十二年前的事情,但是他只字未提,如同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是我害死了伶儿的!”他垂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脸上溢满了悲哀。
听着他的话,柳单尹脸上更冷了,双眸的恨意几乎迸发出来。
娘亲是含恨而死的,是被那群男人玷污之后自杀的,只为了他的赌债。
仇恒诧异的朝着柳鑫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他虽然不是很清楚柳鑫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柳单尹这么很他,可是他很清楚,柳鑫很爱倰月公主,他怎么会害死他呢?
“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柳单尹的身影如寒冰般冷漠,她再也不屑去看柳鑫一眼。
原本,她以为或许是自己误会他了,甚至侥幸的希望不是他害死了娘亲,但是如今听到他亲口承认,她恍如被人推入了地狱。
柳鑫苍老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望着柳单尹的目光更紧的凄凉了,凝视了她许久,才转身里了,背影沧桑,无奈。
“还有事吗?”她这话说的口气很重,声音很硬。
“我以为除了殷霆再也没有人能让你起伏那么大了!”仇恒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的说着,双眸细细的琢磨着柳单尹。
如果她不在意,情绪不会起伏那么大。
“这与你无关......”
“你是我夫人,怎会与我无关!”
(这段话是不再字数里的,所以亲们放心!看了一个亲的评论,我震惊了,她把柳单尹和殷霆说的那么的不堪,说他们是活该,受尽折磨也是活该,但是我愣住了,难道我把男女主写成这样人神共愤了吗?其实两人都是骄傲的人,两个骄傲的人相爱必定很累。原本我后面的情节已经写好了,但看到评论,和几个亲q我,和我说了些已经,我把后面的情节改了,后面打算重新设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