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阵眼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呼吸都会带动整个大阵的运转变化，而越是高级复杂的大阵，其中所需要顾忌牵涉到的关键点就越多，一个接着一个的连环关键点形成组成了一个布置精密不容有半点疏忽的大阵，这样的大阵一旦成功运转起来威力固然强大，但其中一旦有任何的差池，也必然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甚至导致整个大阵彻底崩溃。

叶起的疏忽，导致了手上由八十一具尸体提炼而来的秽气灰飞烟灭，而整个大阵也因为这个关键点的崩溃而摇摇欲坠，叶起心中暗暗后悔，却没功夫怨天尤人，他尽一切所能企图稳定住整个大阵的运行，并且重新提炼秽气。

只是此时整个大阵就如同大厦将倾，摇摇欲坠，叶起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婠婠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同寻常，其实在她看见叶起手中的秽气在砰然一声中化作了飞灰之后就知道了肯定是叶起运转的大阵出了问题，只是并不了解祭天大阵的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此时也是皱起眉头，静观其变。

“咦，似乎有变化...”婠婠皱起眉头。

冥冥之中，之前那帮助叶起续力完成大阵运转的力量又一次出现，这一次，它不再是灌输给叶起，而是融入了大阵之中，带着叶起的力量在整个大阵中游走，这力量的运转之下，祭天大阵濒临崩溃的局面竟然一点一点好了起来，好像是一座马上要倾倒的大厦，一只大手扶助了它一点点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叶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不是这神秘力量的再次出现，他之前一整年的苦功可就彻底白费了，祭天大阵崩溃，八十一具尸体肯定化作了飞灰，而作为阵眼的他自己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反噬也是一个未知数。

冥冥之中，叶起福至心灵，双手反转，缓缓画出一个大圆，最后抱拢在丹田小腹。

空气之中，留下了无数叶起双手的残影，而这残影，左边四十道，右边四十道，加上在最中央的叶起本身的双手，恰好九九八十一道。

那八十一具棺材上，八十一朵火焰再一次被点燃。

“九九归一，反转阴阳，道谓之道，在于无形，无色，无悲喜。”

大阵的运转，退回到出问题之前的一步重新来过。

这一次，叶起彻底保持了灵台的清净，心中无我无他无世界，剩下的仅仅是一点意识的灵光，全身心地投入到整个祭天大阵的运转，此时此刻，作为阵眼的叶起真正地成为了祭天大阵的一部分，他就是祭天大阵，祭天大阵，就是他。

“八十一具活死人，秽气聚来！”

叶起轻轻张开嘴唇，八十一道比之前还浓郁的秽气，从棺材中激射而出，打到了叶起掌心上方，八十一道秽气，汇聚成一个小人的形状。

无悲无喜，无他无我，无世界。

叶起此时的心态，古井不波，接近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