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长得还算顺眼,精赤的上身肌肉分明,腰间随便插着两柄都没有剑鞘的长剑,每次小二端上一盘菜,他都抢过盘子直接向嘴里倒,不是女子一个劲的叱喝,这家伙比邻桌的四个丑八怪吃相不会好多少。
怜静看着破雲的吃相感到非常头痛,怎么说都不管用,不是自己也饿得要命,简直想要装作不认识破雲。
破雲可顾不得那么许多,本来已经饿了好久,又在海上漂流了如此之久,此时有了吃喝,大恨只生的一张嘴巴,暗呼多张几个嘴巴岂不快哉。
到了这般地步见到食物还能斯文,那简直就是傻子呆子,要不就是已经被饿疯了,不知道吃喝了。
众人风卷残云,来菜便光,上酒便干,看得掌柜的大汗淋漓,不停的低头拨弄着算盘,暗道如果让这个家伙吃了霸王餐,自己干脆找根绳子上吊得了。
忽然,酒馆门口人影闪动,走进两名劲装汉子。
两人一高一矮有说有笑,脸庞隐隐透出一股煞气,背背钢刀,一望便知是长久在江湖中行走之人。
两人走进酒馆不由一愣,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吃饭之人,而且有如此多人。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大刺刺的走到离门口最近的桌子旁坐下。
高个子大声嚷道,“掌柜的!你家酒馆好善心啊!一起救济如此多人!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啊!”说完放声大笑。
矮个子哈哈陪笑道,“想必是掌柜的老婆偷人,心情大坏,用此来撒撒气吧!”扭头朝掌柜的大笑道,“掌柜的有愁人事也不能如此挥霍啊!看什么看呢,还不快给我兄弟上好酒好菜!”
掌柜的见两人这身打扮就不是寻常百姓,可厨房的储备全被眼前的这几条饿狼吃的一干二净,自己正寻思如何跟他们说呢,又哪里有东西能再做饭菜了,只好硬着头皮陪笑道,“两位大爷,小店的饭菜全部被他们吃光了,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来做菜的了。两位大爷请去别的地方吃酒吧。”
矮个子闻言双眼一瞪,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说什么!他们吃的油头粉面,到我们兄弟这里便是没有了!你找死不成!”
掌柜的的吓得双腿发颤,颤声道,“大…爷,真没有…了。不…不信,您老可以去后厨看看。小人真的没有骗你啊。”
矮个子一拍桌子又待发火,高个子拦住他,侧眼看看埋头苦吃的破雲等人,朝掌柜的高声道,“饭菜没有,酒总有吧。来两壶好酒行了。我兄弟小酌两杯算了。”
矮个子急道,“大哥,怎能如此简单,小店中没有山珍海味,走兽野味当是应该有的,干喝酒有什么意思。”
高个子道,“看掌柜的不像说谎,这里又没有其他酒馆,你我吃杯水酒行了,还要继续赶路呢,这顿就随便凑合一下行了。”扭头道,“掌柜的还不快些,难道真等我兄弟发火不成。”
掌柜的连连点头,忙招呼小二上酒。
破雲虽然不喜二人的张狂,但世上这般人不计其数,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再说也没有功夫去计较,多吃几口才是要紧之事。
“大哥。”
矮个子给高个子斟上酒,“你说炽阳门是怎么了。当年一鼓作气把水隐门吞入腹中,没到一年却又落得如此地步。”
炽阳门三字一出,破雲、怜静、阳化水不由都加了几分注意,不经意间侧耳倾听起来。
“江湖之事本就瞬息万变。”
高个子故意卖弄学问,摇头晃脑道,“当年炽阳门以迅雷之势攻占了水隐门,虽然在江湖中人看来是赢了一场重要战事,但其实炽阳门此役元气大伤。”
矮个子动容道,“怎个元气大伤?”
高个子得意道,“此事本来是江湖秘辛,为兄平时是不和外人讲起的。今日兄弟想听,为兄便说上一说。”还没说正经事,已经把矮个子说得五体投地,连忙和高个子客套斟酒。
破雲海吃一顿,腹中虽然还是空虚虚,但总算没有了饿的抽筋的感觉,听高个子如此摆弄不由暗暗好笑。
“当年一役,水隐门联合夜羽门共同抵抗炽阳门。”
高个子抬手摸着下巴寥寥几根胡须,故作深沉道,“最后还是被炽阳门一举击破水隐门和夜羽门的联手之势。水隐门从江湖中除名,夜羽门门主木海受重伤逃回夜羽门。炽阳门表面上虽然赢了,但那一役惨烈之巨,不是寻常人能想到的,其实炽阳门损失了门中八成以上高手!”
破雲险些笑出声来,抬头看着阳化水,意思问原来你炽阳门尽然死伤如此之多?
阳化水脸色铁青,显然对高个子胡言乱语暗暗生恨。
当年炽阳门攻打水隐门虽然有损伤,但门内一半实力都没有损失,这八成之数又从何而来。
“这八成弟子的损失让炽阳门空具其表,其实已经败絮其中了。夜羽门门主木海虽然受伤,但门下没有跟随到水隐门,更没有受到损失。”
高个子举杯一饮而尽,故意压低声音,“兄弟你说炽阳门会不会是对手?”
矮个子却听得痴迷的不得了,又给高个子斟上一杯酒,佩服道,“照哥哥如此一说,小弟豁然开朗。哥哥不说不知道,原来炽阳门被夜羽门吞并是由此前因的。”
破雲惊得眼睛舒张,看向怜静、阳化水。
三人脸色同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