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别林的《城市之光》杀青,是一个标志。1930年好莱坞年中档期到来的标志。作为一年中的第一个电影高峰,年中的一两个月一般是六月、七月,是好莱坞硝烟弥漫的战场。
与去年相比,今年年中档期地电影,不管是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都远远高于去年,而且,今年的各家电影公司之间行程的那种对立,也比去年的要尖锐得多。
去年这个时候,对立的公司只有雷电华和梦工厂,但是今年,除了雷电华对阵梦工厂之外,米高梅对阵巴比伦电影公司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卓别林宣布《城市之光》杀青之后没几天,雷电华电影公司的另外一个顶梁柱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也宣布自己的那部《后窗》拍摄完毕。希区柯克的这部电影,在拍摄难度上不是很大。而且剧情十分的简单,场景也不多,演员加在一起都超不过十个,因此不管是投资还是拍摄,都很容易。这部电影宣布杀青之后。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本人并没有像卓别林那样忘乎所以。在杀青之后,人家连杀青仪式都没有搞就直接进入了剪辑地阶段。
对于希区柯克来说。多说是没有用的,一部电影的结果如何,是观众说了算,而不是导演。
《后窗》这部电影,虽然内容没有什么太多触犯法典的地方,但是引文里面有谋杀等情节,不可能获得g级,相比之下,pg-13级可能更加适合它,不够即便是这个级别,对于这部电影的收益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五月底,同样宣布杀青的,还有刘别谦的《公敌》,这部华纳电影公司投资拍摄的电影,举手拍摄过程中很是不顺利,不知道是因为刘别谦对于剧本和演员们要求太多,还是因为这部电影剧组中的人员水平不够。
不过杀青之后,刘别谦对于自己地这部电影很看好。
陆陆续续,福克斯电影公司导演默文.莱洛埃的《小凯瑟》也完成最后的拍摄,这部电影是福克斯电影公司的第一部主打电影,投了那么多的钱,非常看重。而好莱坞电影人以及民众,对于这部电影似乎期望很高,因为这部电影从各方面来看,都还不错。
梦工厂地电影也杀青了。先是茂瑙地《肖申克救赎》。茂瑙的这部电影,可能是所有地这些电影中,拍摄场景最少的。整个剧组这段时间几乎全部呆在洛杉矶的一个监狱里面,只是在后期到外面拍摄了一些外景。
一通拍摄下来,电影的摄影师比利.比泽称剧组的所有人中,工作最苦难的就是他自己了。因为电影的场景十分少,对摄影师的调度要求极为严格。如果换上一般的年轻导演,面对着那么有限地场景,拍出来的东西肯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比利.比泽这个人,有着丰富的拍摄经验。在这方面,就连胖子和黄宗沾都不是他的对手。
除了摄影师难过之外,演员的日子也十分地难熬。他们不仅要和囚犯们生活在一起,更是在这几个月中几乎就没有走出过监狱的大门,电影的杀青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个解放。
《肖申克的救赎》的杀青。民众是关注的,但是也许是因为电视剧《越狱》的关系,人们似乎对于这部电影不那么看好,但是当这部电影的广告片在洛克特克电视台首次放映之后,民众就不得不改变了他们当初地看法,这部电影似乎不是那么简答的。
斯登堡的《007》在五月份的时候,没有拍摄完成,还有最后的一部分。而霍华德.休斯的那部开拍的最早地《地狱天使》,依然没有杀青的意思,据说这部电影的花费已经远远超过了霍华德.休斯当初决定的400万美元的投资。很多人都觉得霍华德.休斯对于这部电影,对于这部电影的制作者要求得太严格了,据说在拍摄的过程中,身为导演的维克多.弗莱明经常和霍华德.休斯因为拍戏而争吵,有些媒体的记者甚至还拍下了他们在片场上大打出手的照片。可打归打,霍华德.休斯和维克多弗莱明在打完架之后,依然有说有笑关系融洽。从这一点上,至少说明霍华德.休斯这个人心胸宽广。
《地狱天使》地拍摄据说还剩下来不少部分,能够赶到七月份杀青就已经很不错了,这部电影看样子是的确要精雕细琢了。
此外。西席.地密尔的《撒旦夫人》也拍摄到了尾声,不过看样子至少要到六月份才能够正是投入影院放映,而齐纳曼的那部《第七个十字架》进展速度也同样不快。
和西席.地密尔、齐纳曼的电影相比,我的《角斗士》算是拍得快的了,毕竟我们是三个剧组一起拍。拍摄的速度几乎快了一倍。
整个五月,民众的目光都被好莱坞的这些电影吸引住了,想不到地是,这种情况的出现,倒是帮助了埃德加.胡佛不少忙。
如果不是这些电影,民众的目光肯定会多放在政治上,那样以来,我们指定的拖延计划可就要面临着重大的难题了。
不过虽然电影吸引了很多民众地注意力,但是在整个五月里面,从白宫传出来地消息。却依然让很多美国民众产生了深深的担忧和关注。
从白宫地新闻发布机构那里,民众了解到赫伯特.胡佛生病了而且据说这病越来越重,这个消息,让人们为之揪心。
各大媒体当然不会放过这么有价值的新闻,纷纷排遣最厉害的记者。通过各种手段运用一切能够想到的渠道想得到相关的信息。可结果是,这些美国最厉害的媒体记者在白宫严密的防守面前纷纷折戟沉沙。没有任何人能够从白宫得到哪怕一丁点有用的信心。
越得不到,就越想挖掘,越挖掘就越得不到,到最后,那些负责报道记者们几乎都快要疯掉了。
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埃德加.胡佛的调查局。这帮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除了媒体和民众的关系,对这件事情最有兴趣的,自然是民主党了。一听说胡佛生病了,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民主党上下可谓兴奋异常,富兰克林.罗斯福假惺惺地对着媒体记者对胡佛的病表示了关注,然后他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要求探访胡佛,结果都让埃德加.胡佛给挡了回去。
在这一点上,埃德加.胡佛表现出了异常强硬的一面,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得靠近总统办公室半部,“敢有违反的人,敢有闯入总统办公室的人,岗哨可以开枪击毙。”在这样的命令之前,尽管富兰克林.罗斯福那帮家伙想去找胡佛谈天,也没有拿个胆子。
民主党自己这边走不通,他们就开始从联邦政府那边想主意。毕竟在联邦政府里面有些会议是需要总统参加的,既然民主党人不见去找总统,那总统出来也行。
经过富兰克林.罗斯福的一番捣鼓。联邦政府的议会还真的搞了几次全体会议,要求总统出席。
结果到了开会的那一天,还真地有人出席了,不过出席的人不是他们望眼欲穿的赫伯特.胡佛,而是调查局局长埃德加.胡佛。埃德加.胡佛当着议会那么多人的面,严厉斥责了召集会议的人。称这帮人根本就不顾总统的死活。埃德加.胡佛地破口大骂,没有任何人敢吭声。一方面,他们的确也有点理亏,另外一方面,这帮人都知道埃德加.胡佛是个什么角色,他们明白可以惹任何人,唯独不能惹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于是乎,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打着弄清楚胡佛病情的主意了,他们唯一期待的,就是胡佛自己会站出来。
从五月初开始,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和胡佛相关的消息从总统办公室里面坐着传出来,而每一次消息被公布出来之后,民众总会发现总统的病越来越重了。
当到了五月底白宫办公室的新闻发言人称总统地病情急剧恶化而且几乎到了病危的境地时。美国民众和媒体算是彻底紧张了起来。
报纸杂志广播电视上面,到处都是关于胡佛病情的讨论,不管是在城市还是乡村,也不管是在美国的东部还是西部,胡佛的病情也成为了人们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
人们盼望胡佛的病能够好起来,因为对于绝大多数地民众来说,胡佛的病好了,新政就能够顺利推行了,而新政能够得以推行,他们的生活就有希望。
但是事情的发展。似乎和民众的相反截然相反。
6月3日,是个周末。这一天早晨,洛克特克电视台突然改变了节目。早晨八点的时候,以往是最有名的新闻节目,这个新闻节目是洛克特克电视台所有节目中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之一,美国民众都喜欢看。
可是到了八点的时候,出现在电视上面的新闻演播室突然变成了一个无比肃穆地房间。赫伯特.胡佛的一张巨大的照片被挂在了墙上,出现在荧幕中的,不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而是当今的副总统布赖恩.鲁特曼以及白宫总统办公室里面的相关负责人。
这些人。表情沉重,眼眶红肿,布赖恩.鲁特曼甚至还没有说任何的话就潸然泪下。
看到这样的场景,民众震惊了,他们隐约地感到可能出事情了。
作为美国影响力最大的媒体。没有大事发生。洛克菲勒电视台是绝对不可能改变节目地,而副总统布赖恩.鲁特曼和白宫总统办公室的相关负责人的出现。似乎已经预示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胡佛总统出事情了!这是所有看到节目的人不约而同想到地。
“美利坚合众国地公民们,我,现任联邦政府副总统布赖恩.鲁特曼在这里宣布一个让人悲痛的消息。”银幕上地布赖恩.鲁特曼,泣不成声。
“昨天晚上十一点一刻,我们敬爱的总统赫伯特.胡佛,因为病情加重抢救无效在总统办公室逝世,享年56岁。”
“一个月前,胡佛总统就已经染病,这段时间,虽然经过各方医生的就诊,总统的病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的去世,是美国巨大的损失,我们少了一个卓越的领导者,美国损失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好的总统。”
布赖恩.鲁特曼的这段话,通过电视,传遍了整个美国,不久之后,全美的广播都开始播报这个消息,报纸则推出了号外。
一瞬间,所有的美国人都停止了手里面的工作,人们聚集在公正场合,围绕着电视机跟前,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更多的关于胡佛的消息。
胡佛自从出任总统以来,一开始威望不是很高,但是新政实施之后,他的名望急剧飙升,深受美国民众的爱戴,他的死,民众接受不了。因为很多人已经把他看成是引路人,引领美国人走出金融危机阴霾的人。
在布赖恩.鲁特曼发表了讣告之后,白宫总统办公室开始开放,赫伯特.胡佛的身体被装进了特属的齐民众,只有极少数地人能够谒见,洛克特克电视台成为了美国唯一一家准许进入停放胡佛灵柩的媒体。他们拍摄了一段胶片,然后在电视台上播放。全美民众都在电视上看到了这段几分钟的影响,他们看到胡佛躺在冰棺里,神情安详。
这段影像,是有些模糊的,但是民众认得那真的是胡佛。如果说之前很多人还不愿意相信胡佛去世这件事的话,那么这段影像彻底摧毁了这些人地渴望。
于是乎,全国性的哀悼开始了!从到东部到西部。从南部到北部,美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人们都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聚集在广场上,为胡佛祈祷。
在华盛顿,成千上万的民众聚集在白宫门前,聚集在大广场上面。他们面向着白宫的方向,一遍遍地高喊着胡佛的名字,然后一次次泪流满面。
这是继罐头事件之后,美国民众掀起的又一次集体哀悼,规模之大,哀痛之深,感人肺腑。
在联邦政府的介入之下,成立了专门地治丧小组,副总统布赖恩.鲁特曼担任组长,全面负责胡佛的治丧工作。6月6日。联邦政府召开会议,在会议上面,一致通过为胡佛举行隆重的国葬。
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受到了民众的极大支持。联邦政府决定,把胡佛安葬在华盛顿的国家公墓之中,但是这个决定刚作出没有多久,埃德加.胡佛就站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信封里面装着的,是赫伯特.胡佛地遗嘱。
这份遗嘱很快在媒体上公开。里面有一天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死之后,帮我葬在洛杉矶,葬在好莱坞,葬在梦工厂电影公司后面的那座小山上。那里葬过罐头,我最喜欢的一匹马。”
胡佛遗嘱里面的这句话。在美国民众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民众不是不同意。而是万分的认同。《华盛顿邮报》随后做了一个调查,在参加调查的人种。百分之九十八的人认为把胡佛总统和罐头葬在一起比将他葬在国家公墓里面要好得多。
“他们都是英雄,美国的英雄!这是最好的选择!”
“罐头和胡佛总统都应该不朽!我们爱他们!”
民众对于胡佛的这份遗嘱万分地认可。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联邦政府似乎不太认可这样的一个遗嘱,即使经过坚定它真的是赫伯特.胡佛亲手书写的。
对于联邦政府来说,把总统安葬在国家公墓里,是最符合程序的事情,而梦工厂后面的拿个小山,和国家公墓相比规格上根本不够。
但是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声讨声,联邦政府最后不得不做出让步,称会完全按照胡佛的遗嘱去办,将在梦工厂电影公司的后山上为赫伯特.胡佛举行国葬。
说实话,胡佛地这份遗嘱,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打死我我都不会想到胡佛会想死后葬在梦工厂的那座小山上,并且和罐头葬在同一个墓地。
梦工厂后面的这座小山,继罐头的国葬之后,再一次引起了全美目光的关注,好莱坞,也因此成为了一个焦点。
经过治丧小组地商议,胡佛地国葬将在6月10日举行。胡佛的遗体,会早两天运抵洛杉矶,然后停放在传统教派地大教堂里面,经过传统教派教宗玛丽亚一世的祈祷和主持,下葬在梦工厂后面的那座小山之上。
与此同时,治丧小组也颁布了一项临时命令,那就是在国葬的这几天里面,美国取消一切的娱乐活动,其中就专门规定电影公司停止活动,电影院停止营业。
6月份,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月份。
6月7日。洛杉矶变得十分的繁忙。因为胡佛的遗体八号运达,所以参加国葬的人7号就已经赶到了。不管是收到邀请的名流,还是来自美国各地的普通的民众都聚集在这个城市里,他们要亲自为他们热爱的总统送行,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我和胡佛之间地友情,几乎每一个美国人都清楚。别的不说。单单胡佛在遗嘱里面要把自己安葬在梦工厂的后山之上,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因为这个原因,我被任命为国葬的主持人,全面负责指挥国葬的全部过程。
6月8号,运载胡佛遗体的专机从华盛顿起飞,在飞行了几个小时之后。缓缓地停在了洛杉矶飞机场。覆盖着国旗地灵柩,在专门的护卫的护送之下,穿过洛杉矶城,最后被安置在洛杉矶城中最大的一个传统教派的教堂里面。
在那里,胡佛将接受民众两天的最后送别。
玛丽亚一世亲自负责全部的祈祷,整个教堂一片肃穆。
“老大,你看看那是谁!”在教堂里面,我看着胡佛的灵柩内心沉痛地时候。旁边的甘斯捅了捅我。
转过头去,看见不远处一帮人簇拥在一个人的旁边,争相向他打招呼。
那个人,坐在一个轮椅上,缠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有着灿烂的微笑。
不是别人,正是富兰克林罗斯福。那些争相向他问好的人中。有各州的州长,也有联邦政府内部地官员。
“狗娘养的,真是见风使舵的一帮家伙!”柯立芝看着那帮人,气得嘴唇直哆嗦。
胡佛活着的时候,这帮人对胡佛同样是掉头哈腰,一旦胡佛去世,这帮家伙就立马改换门庭,他们比谁都清楚,胡佛死后,虽然按照法律将由布赖恩.鲁特曼接替总统一职。但是能够最后当上总统的,肯定是富兰克林.罗斯福,当然要在这个时候和他打好关系。
而此时的富兰克林.罗斯福,称得上是满面春风,这家伙看着周围的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人,高高地昂起了额头,脸上充满了骄傲的微笑。
他似乎看到了我,转过头去对身后的手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那个手下就推着他朝我走了过来。
“柯里昂先生,很高兴见到你。”离得老远。富兰克林.罗斯福就朝我伸过来地手。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跟在他后面的人群中,竟然还有小约翰.洛克菲勒。
想想也是,这两个家伙。如今就是一丘之貉。这样的场合,怎么可能会少得了任何一个。
“这个时候。罗斯福先生倒真能高兴得起来。”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罗斯福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柯里昂先生,我觉得胡佛总统这样去世,是件很好的事情,死在任上,而且能够获得民众如此的尊敬,总比几年之后狼狈不堪地被赶下台好。”
富兰克林.罗斯福话中有话,谁都能听得出来,这话是对胡佛的不敬。
“富兰克林.罗斯福,我警告你,这里是教堂,你旁边的是赫伯特的灵柩,如果你再敢说这样的话,我会让人把你扔出去!”看着罗斯福,我眯起了眼睛。
这一次,罗斯福脸上地笑容,终于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