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平静的道:“王爷过奖了,这都是弟兄们拼命才换来的胜利,下官不敢居功。”
“宁远一战,愚兄对元素贤弟佩服之极,居然能将努尔哈赤打的坠马重伤,真是厉害呀!”熊廷弼伸起大拇指由衷的赞道。
“可惜不是开花弹,那颗只是一颗实心弹,不然的话,一代枭雄就要命丧宁远城下了。”朱影龙接过话茬惋惜道。
“王爷错了,就是开花弹也未必能让努尔哈赤死在宁远城下,以努尔哈赤的战斗经验,绝对是不会让炮弹伤着的,他之所以重伤,一来是年纪大了,二来是因为前一天受了小伤,致使第二天行动不便,这才坠马,所伤着与炮弹关系不大。”袁崇焕解释道。
朱影龙脸上一发烫,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袁崇焕说的对,自己看问题是有些片面了,忙道:“袁将军所言甚是,是本王错了。”
朱影龙的态度倒是让袁崇焕内心小小惊讶了一下,从来就没有见过高傲的王公贵族会放下面子,承认自己不足,居然还当面认错的,忙躬身道:“下官就这个脾气,还请王爷恕罪。”
朱影龙哈哈一笑,摆手道:“袁将军说的对,何罪之有!”
“王爷,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您有什么事情,快点对元素贤弟说吧。”熊廷弼不忘此次目的,出言提醒道,在这里时间长了,会惹人嫌疑的。
朱影龙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开门见山的对着袁崇焕,言辞诚恳地道:“袁将军,你想必知道如今的朝廷现状,宦官当道,朝政糜烂,本王有心出来重整朝政,清除奸佞,希望袁将军能助本王一臂之力!”
袁崇焕一听,果然是脸色大变,朝身边的熊廷弼望去,目光中不但有失望和不相信,还带有一丝质问,直把熊廷弼瞧的脸有愧色低下了头,他连连摇头道:“如今皇上不过被阉人一时蒙蔽,王爷身为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更应该劝说他远离奸佞,怎可有这样的心思,请恕下官不能答应。”
早已预料到的答案,朱影龙并没有丝毫不悦,道:“本王并非将军所想的那样,本王只想至于本王只是想联络一批有志之士铲除阉党,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只不过阉党势力太大,本王势单力孤,这才冒险来见将军,本王做不做皇帝并不重要,但是要说本王不想坐那个皇位袁将军恐怕不会相信,只要皇兄在位或者有所出,本王可以发誓一定不会觊觎帝位,望将军了解本王之心,不要将本王一片好意拒之!”
朱影龙这些话言辞恳切,没有丝毫的做作,就连自己的真实的心意也直接道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不由的袁崇焕他不信,但天启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又怎么去投信王呢,一旦信王铲除了阉党,他还会像今天所说的这样吗,恐怕没有人敢相信,人心是会变的,他只想为朝廷守住这辽东边疆,根本就不想介入到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去,思虑再三,最后他还是摇头拒绝了。
朱影龙脸色有些黯淡,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被人拒绝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袁崇焕也答应不会将今日之事泄漏出去,朱影龙也吩咐熊廷弼给袁崇焕留下了五十万两的银票,嘱咐他小心使用,这些银子并不是他朱影龙贿赂他袁崇焕的,而是给整个宁远城的,朝廷是不会给宁远拨钱银的,即使拨了,也不会太多,有了这笔钱,袁崇焕再守宁远可就轻松多了,幸亏袁崇焕不太迂腐,这笔钱就被当作是商人捐助给宁远修筑城墙和守城之用的了。
还好没有遇到见孙慎行那样割袍断义的情景,熊廷弼一个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不过兄弟之间的感情已经产生了明显的裂痕,而且还是很难弥补的那种,两兄弟现在分属两个阵营,只有到哪一天同属一个阵营才有合缝的可能,也可能这辈子都合不了了,熊廷弼的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了。
走出宁远城的大牢,两人同时往后看了一眼,朱影龙很认真的对熊廷弼道:“熊将军,都是本王的错,你放心,你与袁将军一定会成为本王的左膀右臂的,本王向你保证!”
“王爷……”熊廷弼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堂堂王爷能作出这样承诺的话语,已经让他很是感动了,天启帝对袁崇焕有知遇之恩,可信王爷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更何况信王也并非为了自己一己私欲,难道这样还不值得自己一生追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