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对杜文浩低语道:“没有关系,我让霏儿去城西看药材,病人就让妙手去复诊吧,我看这几位说的那老大也是几天人事不省了,想必真的很严重。就先去看看吧。我陪你去。”
杜文浩心头一跳,很快地瞧了她一眼,见她美目含情,更是心潮澎湃,忙点点头,道:“那好吧。”
招君峰,蜿蜒三百多公里。
据说招君峰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个美丽的新娘,新婚后三天,新娘出征,走时答应不日则归,新娘便日日在峰顶眺望,一等便是一生,临终前也让家人将己葬与峰顶之上,从那之后,人们为了怀念这个痴情的女子,便将此峰叫做:“招君峰”了。
这山峰上有一个小村寨,名叫“招君寨”,路上问及,才知道这几个大汉说的老大,就是这村寨的族长,并不是什么落草为寇的土匪。
杜文浩要去给那位老大出诊的地方,就在这招君峰上。
他们已经在丛林里转悠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到地头。头顶是枝叶缝隙中透下的斑驳的光,稀稀拉拉地洒在草丛中和小径上。遥遥望去,它那蜿蜒曲折,陡峭幽深的地层,像亿万卷图书,层层叠叠堆放在一起。
过了一条峡谷,杜文浩觉得自己全然没有力气再走下去,口干舌燥,加之没有了之前的林荫的庇佑,他发现自己就快要没炙热的阳光给烤熟了一般。
“你们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我们走不动了。”
林青黛看出杜文浩坚持不了了,便自己先停下脚步来,让杜文浩坐在了路边的一块青石上休息,自己则警惕地冷眼瞧着那几个人。
为首的男人是村寨的二当家,也是村寨一族说得上话的人,他脚力甚好。一路行走如风,很快将他们甩在了身后,已经不知去向。
那几个男的本想嘲笑几句,见到林青黛如电目光,又不敢乱说,只说上到半山就到了。杜文浩只好硬着头皮又往上爬。
上到半山,果然看见那二当家牵了几匹马站在那里。拱手道:“两位上马吧,咱们得赶紧,这一去就可以骑马了,山里风大,太阳一下山就该冷了。”
杜文浩抬头看了看天,道:“二当家的,我们还要走多长时间啊?”
“回先生的话,我们这才走了一半的路,不过走到前面过了断肠崖,路就平坦多了。”
杜文浩惊讶地说道:“那你的脚力实在很好,这么快就赶来了?”
二当家道:“我哪里有那么快呢,我们这有个歇脚的地方,有马养着。我刚才是去那里牵马去了。好了,请两位上马吧,我们赶路要紧。”
杜文浩对骑马已经不在话下,翻身上马,纵缰而上,林青黛的马在他一侧跟着,两人目光不时相遇,都是会心一笑。
一条崎岖的石阶路蜿蜒而上,石阶两旁挺立着松柏,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形成一条天然的绿色通道。
浓阴蔽天的大山深处,有条横贯山岭的石板路,高低起伏,若隐若现,宛如一条回环曲折、飘浮不定的带子。
山路窄得像一根羊肠,盘盘曲曲,铺满了落叶,而且时不时遇到漫流的山泉,湿漉漉的,马的脚底下直打滑。
山路变得崎岖不平起来,杜文浩有些紧张,脚下是万丈深渊,偶尔有山石滑落的声音,也是悾悾作响,让人不寒而栗,他回头看了看林青黛,见她神色自若,不禁暗自惭愧。
黄昏十分,终于到达了他们的寨子。
杜文浩和林青黛下马来。林青黛见杜文浩一脸痛苦的样子,上前轻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很累?”
杜文浩勉强一笑:“没问题,要不是有你跟着,我真没劲到这穷乡僻壤来看病的。”
林青黛微微一笑:“你一个人来我怎么放心呢,这些粗莽之人,秀才遇到了兵有理说不清的。”
杜文浩瞧了林青黛一眼,见她脸色有些蜡黄,心中有数,低声问:“怎么?到了不舒服的日子了吗?”
林青黛俏脸一红,嗔怪地瞧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二当家的见杜文浩和林青黛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以为在议论他们的寨子,便上前说道:“两位还是先请到我老大那里看病再说吧,反正今天晚上是要住下了,等会儿看完病后,我让人带着两位在我们寨子转转,我们寨子还有好多东西呢。”
二当家的语气里带着自豪,但是杜文浩却丝毫不敢兴趣:“不用麻烦了,我去给你们老大看病,麻烦你们派两个丫鬟照顾一下我青黛姐,她不太舒服,再请人给她熬些红糖水喝了。”
二当家听罢,赶紧叫了迎上来的老婆子搀扶林青黛,林青黛摆手说不用。
来到族长的家,这是村寨里最大的房子,房子里布置得却很雅致和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