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翎说着,一转身,吩咐锦娘将那些灰烬清扫了干净,也一并将那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给撤了下去,她便是再无什么胃口去吃了。
晴雯看见,便也不再继续说什么,退在了一边,潇翎见晴雯还不走,心里甚是纳闷,她已然当着她的面将那布巾给烧了,她落魄模样,她也是见了得,怎么还不回去报告了,还在这里逗留。
“锦娘,午时了,我也有些倦了,想去午睡了。”潇翎一起身,目光幽幽的看了晴雯一眼,晴雯识相的低下了头。
“姑娘既然累了,便去休息吧,奴婢也便不再搅扰姑娘了。”晴雯说完,定定看着潇翎,潇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便是去罢,还请姑娘替我多谢谢夫人的好意,潇翎相安无事,还请夫人放心,若是得了空,必定上门去给夫人请安。”
晴雯道了句是,便行了礼,朝着门口去了,晴雯刚出去,潇翎朝着地下碎了一口,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的狠辣。
“这才是几天的光阴,怎的这般按耐不住,白眉赤眼的便打发了人来询问我的情况,真是欺人太甚!”
潇翎说着,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一些,到底是没有了刚刚那副困倦的模样,那一脸的忧愁也消失了,和刚才虚弱的模样判若两人。
“姑娘别气了,她向来如此,姑娘又不是不清楚,为这种人,倘若是气坏了身子,可真真是有些不值当了。”
潇翎呼了一口气,满心的不舒服,倒是可怜了刚刚那一桌子美味佳肴了,难为锦娘还都是做了自己爱吃的饭菜。
“锦娘,刚刚那烧了布巾的灰可是清理了干净,可千万别留下了什么线索,让人顺藤摸瓜,便是不好了。”
锦娘也是乖巧,她跟着潇翎久了,潇翎的脾气秉性,锦娘都是一清二楚,而锦娘向来办事也是谨慎,潇翎放心。
“姑娘放心,已经清理干净了,那烧剩了的金线,锦娘已经将它处理了去,姑娘尽管放心罢。”
潇翎点了点头,一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那便好,午时了,有些困了,我要去睡一会了,刚才真真是可惜了那一桌子美味,只感觉肚子空落落的,你去拿了些果子来与我吃些吧。”
锦娘应了句是,便扶着潇翎出了门,门口时,锦娘提起玉臂,将门帘掀开,护住了潇翎的头,让她出去了。
那天正午,庭院里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湘帘垂地悄然无声,潇翎缓缓走过去,心里郁闷之心情,已然好了大半有余。
“天更热了一些,多拿了一些解暑的果子来便是了罢。”潇翎吩咐着,语气轻松诙谐,比起刚刚的沉闷,好了许多。
晴雯急急忙忙的跑回了陈氏那里,陈氏问着晴雯,“三姑娘身子可大好了?”她躺在凉席上,眼眸微闭,旁边丫鬟拿着蒲扇,好生惬意。
“回夫人的话,三姑娘身子倒是好了,只是心上还不大好,一脸的憔悴模样,定然是伤心过度导致,就是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那一桌子的饭,全是三姑娘喜爱吃的,姑娘却愣是一点也没有吃进去。”
这一点,陈氏也是想到了,如此一来,潇翎失去的,哪里会仅仅是凌初啊,潇府上上下下对着潇翎宠爱有加,全不是因为潇翎与那凌初的婚约,而如今,不仅是被割袍断义的抛弃了,而且还牵连了潇志远。
如此一来,恐怕潇翎在潇府的地位,是要动摇了,这会子又虚弱非常,想要东山再起,怕是无稽之谈。
陈氏清冷的哼了一声,这会子哄好了潇翎,让她与拓拔将军说上一说,替着潇志远度过了难关,这倘若日后澄清了,经过这次一闹,潇翎和凌初,哪里还有得以后这一说,待潇志远之事情过去了,便是将潇翎安婉儿潇潇连根拔起的时候了。
“这丫头可真是的,怎的懒得这般,连饭也不吃了。不过也是,这天这样的闷热,哪里是吃的下去的,你便去拿了些解暑的果子给三姑娘吃去吧。”
晴雯应了句是,陈氏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刚才,可还看到了什么事,那三姑娘对少将军,是否果真情深似海?”
晴雯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将潇翎刚才再房间里烧了那半块袍子的事情说与了陈氏听,陈氏听着,甚是满意,看来这潇翎此时,便是要毁了。
凌初从宫里回来,那福叔还在凌府未离开,看着屋子里还未清理干净而留下的绫罗绸缎,心里甚感凄凉。
凌初刚刚进门,福叔就迎了过来,“将军,这是才回来,老奴就等将军回来,与将军说一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