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有所不知,”拓拔凤刚刚准备说,那话已经到了喉咙,一眼瞥见了桌子上那鸳鸯,却又是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哟,这样美轮美奂的鸳鸯呢,妹妹当真是心灵手巧。”拓拔凤说着,芊芊玉指已然过去,像是要将那鸳鸯拿了过来。
潇翎一脸紧张,还未来得及阻止,那鸳鸯已经落在了拓拔凤手上,她目光迷离,冲着潇翎嫣然巧笑,分明是还未见那鸳鸯眼睛上的血滴子。
“我这好妹妹真是痴傻,整日里只是顾着自己好事将近,只是打听的那少将军相安无事,护他长安,哪里顾得上姐姐之事,尔何能知。”
潇翎没有说话,那带着血的鸳鸯她连看也不愿看一眼过去,眉头紧促,一张脸神经紧绷着,好不快活。
拓拔凤将那鸳鸯拿近了,才见得那鸳鸯带血,面露凶光,凶残异常,竟是栩栩如生,如成妖成怪了一般,她吓得将那鸳鸯扔出了好远。
“翎儿,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拓拔凤模样惊魂未定,一只手拽着潇翎的衣袖,目光扑朔迷离,潇翎也是别过头,不敢将那鸳鸯去细看。
“都是妹妹不好,怎的这般粗心,才使得针扎破了手指,惊吓了姐姐,真真是妹妹的罪过了。”
潇翎说着,却也不敢别过头去看那带血的鸳鸯,拓拔凤倒是勇敢,也是正眼看着那血鸳鸯。
她拿过潇翎的手指,见那食指用纱布包着,甚是心疼,“妹妹怎的这般不小心,千金之体,好事将近怎的受了伤,真真是大不吉利。”
拓拔凤说着,潇翎只是勉强一笑,心里甚是不安,谁知道,这竟是如何预先,这样不吉利,究竟所指何事。
“姐姐说的极是,都怪妹妹手笨脚拙,竟是连这么一点芝麻小事都办不好,这么好一副鸳鸯戏水图,竟是被这血滴子毁的不堪入目。”
潇翎说话时,眼底的黯然显而易见,拓拔凤也是不忍苛责,看着这血鸳鸯,心中也是郁愤。
她缓缓走过去,将那血鸳鸯从地上拾起来,猛然一看,还是心有余悸,郁愤之气久久难以散去。
“这怕是不详预兆啊,这潇府最近,好事接二连三,竟一时想不出,到底是有何腌臜之事,当真是晦气。”
拓拔凤峨眉倒蹙,愁容满面模样,潇翎心里,也是极其不认,杏眼骨碌一转,马上便计上心头,转了话锋。
“姐姐言重了,这潇府最近好事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哪里会有什么晦气之事,倒是姐姐,这妹妹等了许久,还是未告诉我,这身华服究竟是何来历。”
拓拔凤这才想起来,扔了那血鸳鸯,转忧为喜,喜上眉梢,讲起来自己之事,也是欢天喜地模样。
“妹妹你有所不知,当今圣上,圣眷正浓,承蒙皇恩,封了姐姐郡主之为,日后,姐姐也是皇亲国戚了。”
一听这事,潇翎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很快,那份木然只是稍纵即逝,喜从中来,对着拓拔凤恭喜连连。
两人正说热闹着,锦娘又匆匆进来,这次进来,倒不是喜笑颜开模样,她木然的立着,愁容满面,看着锦娘模样,拓拔凤和潇翎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那血鸳鸯,心里惴惴不安。
“发生了什么事,便说吧。”潇翎一发话,锦娘才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着,“赵府来人,说是赵夫人流产了。”
一听流产,拓拔凤和潇翎两人心里一惊,不过潇翎心知肚明,这倒我不算是不祥之兆,那毕竟不是赵家的骨肉,也说不清楚,或许是保了潇羽一命。
“夫人怎么说?”
潇翎缓缓问着,锦娘低着头,回话道,“夫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潇羽既然已经是赵家的人,这事也算是赵府的家事,潇府不便插手。”
这话一说,潇翎也并不惊讶,这倒是她的风格,锦娘继续说着,“夫人还说了,不管怎么说,这潇羽还是潇府的姑娘,怎的能让她平白受了委屈,潇府若是不去人,还显得我们好欺负一般,便说让姑娘你去潇府看看。”
这事,潇翎也是明白了一二,打发了锦娘下去,自己梳洗一番便过了赵府去,只是听着这话,拓拔凤心里怎的都不放心。
又因那血鸳鸯之事,拓拔凤说着什么,也是不肯潇翎一个人去赵府的,复求再四,便是一起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