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必妄自菲薄,玲珑之倾城容颜岂是她人所能取代,姐姐那惊鸿一舞,已深植帝王心。”
绣妨早已心动,她向来不是安分守己之人,这风险虽大,其中利润,却是可观,她只要稍作权衡,便是一目了然。
“妹妹可知,当初他为何废我后位,使我沦落如此地步?”
绣妨问起,潇翎一皱眉,她不清楚,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不是?神色怆然,只觉情况不妙。
“宫里有个健壮太医,他时常与我看病,时日一长,眉目传情之事也是有了,我两享鱼水之欢,自以为天衣无缝,谁料我废后几个月不久,他便与世长辞。”
绣妨说的轻描淡写,潇翎只觉脸庞发烫,恼羞成怒,却不知如何说与绣妨听,有了这事,绣妨重获盛宠之事,便更是为难了几分。
“荒唐,真真是荒唐。”潇翎说着,疾言厉色,对着绣妨满是责怪,绣妨也不恼,她种种不满,她只是穿脑而过。
“这又如何,倘若让我安玲珑再见龙颜,我定让他许我凤冠霞帔,以妃位之礼仪,接我回宫。”
绣妨一脸的自信,这么说来,这事可成,潇翎一喜,将那杯淡茶一饮而尽,顿时只觉神清气爽,酣畅淋漓。
“那便是天赐良机,圣上许我大婚之日,他定亲临,便是下月十五,短短二十天时日,姐姐可有把握?”
绣妨轻哼一声,是十分自信的语气,潇翎一笑,这么一来,便也是一举两得之事,以后自己在宫中也有了照应,而整个潇府也不会因她一人而香消玉殒。
绣妨和潇翎两人从耳室出来,陈氏看着潇翎面颊红润,巧笑嫣然模样,似乎是明白了几分,她正襟危坐的身子,也倒了几分,不似刚刚那样雄壮,倒多了几分和气。
“绣妨姑娘,这婚书确实不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倒是熏儿不懂事,占了你的位置,如此一来,你便只能委屈妾位,倒是我潇府失礼了。”
陈氏说着,不禁抬起眼眸看向了旁边的潇翎,她落落大方得站在旁边,低垂着头,丝毫不与他人争风吃醋,也难怪这丫头讨人喜欢,这么看着她粉妆玉琢,越发的乖觉可喜。
旁边的潇羽倒是恼了些,分明是自己说通了绣妨,怎的看这情况,她们个个彼此心知肚明,自己倒是恶人了。
“是贫尼失礼。”绣妨顿了顿,潇羽不禁打了个寒颤,怎的用了贫尼二字,莫非又是潇翎。
她对着潇翎,怒目视之,**裸得妒忌毫不保留的洒在了潇翎身上,“既然五姑娘与韩施主已然好事成双,那贫尼本不该打搅,只是母亲一句错言,差点让贫尼乱了方寸。”
听着这话,想必绣妨已经是打消了进韩府做妾的心思,而那不过一盏茶功夫的谈话倒是刷新了潇翎在潇家姑娘心里的地位。
“绣妨姑娘此话怎讲,刚才那振振有词,慈母仙逝,临终留言,句句诚恳,字字珠玑,好一张巧舌如簧之嘴,这会怎的自称了贫尼。”
潇熏过来,那张银盘般的芙蓉脸上还凝着泪痕,步步紧逼,绣妨从始至终,逗从未抬头,倒也不是怕她,只是怕逾越了规矩。
“怎的这般沉默,看你刚刚那副铁骨铮铮得模样,我都有些惧了,从婚书拿出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同意了,多一个人照顾夫主,那便是夫主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潇熏面露凶光,仿佛是要张开血盆大口,将绣妨整个人吞入腹中,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方解心头只恨。
这时,韩雪岭一伸手。将潇熏从绣妨面前给拽了过来,力度有些大,潇熏只觉得胳膊生疼,却也知大庭广众,喊叫不得。
“阿弥陀佛,便是贫尼唐突了,多亏了三姑娘金玉良言,贫尼这才幡然醒悟,还望夫人原谅我的过失,那便是为贫尼积德了。”
听着这话,陈氏看向潇翎,甚是满意得点了点头,潇翎依然低垂这头,那副与世无争得模样,让人望而生畏,本来想对潇翎说的话,到了喉咙,又咽了下去。
韩雪岭和潇羽两人,恶狠狠的看着潇翎,明明成双好事,就被他这么两句轻描淡写,在一盏茶的功夫里,说的绣妨变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