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脆?连脆?”
似锦轻声的唤。
四周静悄悄的,柴房里也没有声音,似锦的声音被放大了,有些渗人,她揉了揉胳膊,有些害怕,可是想到五姑娘的嘱托,又咬了咬牙。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人说话。
夜黑风高夜,怕被人发现,她也没有带灯笼,此时一阵冷风吹过,她有些怕,手指轻轻的触碰到冰冷的柴房的门,咬着牙走进去,就觉得一股冷意,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莫不是这顿板子打重了,这连脆就这样死了?那姑娘交给自己的事情,岂不是办不成了?
“谁——”
正当似锦一阵犹豫的时候,柴房里传来一阵低喃,似锦吓了一跳,才想起来是连脆的声音。
连忙关了门,接着微弱的月光,能够看到连翘趴在草垛上,脸色惨白,鲜血浸透了裤子,可是却没人给她换,一副即将死掉的样子。
“连脆,是我啊!”似锦一见她,脸上就带了笑:“你这身子骨可是怎样了?姑娘差我过来看看你。”
那连脆听到姑娘的时候,还微微直了直身子,可是身上越发疼了,只能抬头:“姑娘差你来的?”
“是啊,连脆,小姐惦记着你呢,可是夫人下了命令,是要拿你开刀,你莫要记恨小姐。”说着,那似锦凑过来,轻轻的帮着连脆褪下裤子,给她抹药膏:“你就感谢小姐吧,小姐贿赂了那些丫鬟婆子,你才能活到现在,否则,早被那三十大板打的魂归西天了。”
连脆也没说话,疼得咬紧了牙关。
“连脆,要我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一些了,这参汤不参汤的倒是小事,而且,你可是也抢了别的姑娘的参汤?否则,姑娘房里的参汤怎会这么多?”
似锦问到这,手上的速度也慢了,等着那连脆的回答。
姑娘今晚装病,就是为了让郎中来看看这参汤,结果真的有虎狼之药,而且只有姑娘喝的那一杯里有,连脆偏生是姑娘一手带起来的,若真的不是她投毒,姑娘也不想多为难,只是给个教训罢了。
若是连脆也抢了别的房的参汤的话,那事情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也幸亏姑娘压得住性子,若是在太太面前直接说了,不知道惹出多大的乱子!
被那似锦如此说,连脆就有些脸红的回答:“我只是想让姑娘高看我一眼,也就偷摸的抢了六姑娘七姑娘的参汤,她们的丫鬟倒是老实,只是没想到,栽在了那素颜的身上。”
说到最后,连脆就有些牙痒痒。
“事情变成这样,你是否也有怨?”似锦将她的衣裤换好,看着连脆脸色惨白的样子,徒然声线幽幽的说。
连脆心里一紧,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这顿板子也不是白打的,而且,这似锦并非和自己如何亲密,只是一个房伺候一个姑娘罢了。
似锦就冷笑:“凉你现在也没多少胆子了,好生养着吧,姑娘明日一早就会派人来接你回去。”
“你也莫要嫉恨,姑娘不会让她嚣张的。”似锦抿了抿唇角,又小心叮嘱:“你可莫要坏事,那位,可是聪明着!”
连脆点头,都没有力气继续说话了。
彼时,似锦已经走了。
连脆见似锦已经离开了,可是却故意将那柴门开着一条缝,风灌进来,柴门就半开了,一股冷风刺激的连脆一个哆嗦。
她就禁不住恶毒的去看那一片黝黑的天色。
看来是任谁都想踩她一脚了!
彼时,似锦已经回了五姑娘的院,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姑娘,那参汤,是从六姑娘七姑娘那里夺来的。”
屋子里,萧熏没有动作,像是已经睡熟。
等了一会,似锦见萧熏还是没有说话,她就准备退下去,却听见萧熏清浅的声线:“知道了,你歇着去吧,最近多观察下萧翎的院子。”
又是清晨十分,萧翎一路上踩着薄雪,身后的素颜和锦娘一直在笑闹什么,到了陈氏的院子里,才逐渐安静下来。
时辰不早,萧翎来的时候,姑娘们已经到了不少。
不过,陈氏还没有过来。
萧翎进来,她们也没有多加理睬萧翎,萧翎也不在意,她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可是身边却徒然有人的声音。
萧翎回过头,是六姑娘萧沫在冲她笑。
萧翎也便回笑,可是一抬眼睛,却看到七姑娘萧淳也在冲着她笑。
萧淳明显是在示好。
萧翎心里一顿,便有了计较。
一抬眼睛,对面的萧熏脸色却有些苍白,见萧翎的目光落过来,也就是勉强的笑了笑,又移开了目光。
陈氏此时,正被王嬷嬷从内室扶进来。
陈氏的额头上围着一个镶了珍珠的抹额,应该是着凉了,走过来的时候,还有小声的咳嗽。
“倒是难为你们了。”陈氏说道:“天气这样凉,你们不要穿少了。”
陈氏向来注重养生,每天都是好生伺候,又怎么着凉到要带抹额的地步?
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