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霍夫斯基把我们从外面带进来的水拿了一些给他喝了,我看他似乎清醒了许多,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回答师父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介绍说他姓龚,在这里我就暂且称呼他为老龚吧。
老龚是本地的猎人,因为追逐一只四不像进入到这里面来,因为里面的路线错综复杂,因此好几天了也没有出去。
就在不久前,他从一个房间门口进过,磷火从天而降,他吓得慌不择路,见洞就钻,但是动作稍稍迟缓了一点,吸进去一丝丝白烟。这种烟真的很可怕,老龚的嗓子当时就哑了,而且烟顺着通道往里灌,不可能再调头朝回跑,他就和我们一样,被迫朝甬道的深处冲。
接下来的情况,和我们的遭遇差不多,他也遇到了堆满箱子的墓室,遇到了二道门。他走了很久,觉得右边的门是走不出去的,所以转到了左门。
这样一来,他也遇到了流沙坑。老龚的身手还不错,再加上机关出现问题,他没有陷进去,但是被沙坑里一块跳出来的石头撞到胸口,当时差点吐血。
听完他的话,我们都沉默了,毫无疑问,是有人触动了机关,但是我保证绝对不是,看来也不会是老龚,难道是……我想起了鞭打霍夫斯基的人,算上老龚,这里竟然有三拨人?
他突然开口说:“这里有人。”
他说,他也遇到了偷袭者,先前被石头撞的几乎内伤,老龚无形中就吃了大亏,全靠很复杂的地形才勉强脱身。等他脱身之后,感觉有点撑不住,又怕再被人发现,就在这间墓室的角落里挖沙子藏了起来,但是没想到一躺下就不当家了,晕晕沉沉的。
我顿时郁闷,原来这家伙是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不管老龚说的是不是实话,至少出于人道主义我们还是应该拯救一下这个可怜的人,于是带着他继续前进。
不久之后,杂乱的墓室仿佛真的到头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八角形的大墓室,这很可能是这座坑的主墓室,因为有两口棺材并排摆着,在空旷的墓室里显得非常扎眼。
“这会是主墓室吗?”我忍不住回头去问师父,按照先前遇到的情况来看,仿佛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找到这里。
不过仔细想一想,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找到这里就已经需要十足的运气了,然后是那厚实的三合土,还有磷火流沙等等,再加上这么多的耳室,整体的布局是非常庞大的。
“这棺椁已经被打开过了。”师父说。
我本来看的不太清楚,但师父这一说,我就觉得两具棺材好像真的被人开过,连棺盖都没有盖上。
紧接着,师父有意把灯移动了一下,顺着光柱,大家都看到离棺材大概三四米的地方,有两个黑乎乎的影子。
军哥没再说什么,拔脚就走了过去。霍夫斯基提着枪跟在后面,随着距离的拉近,棺材旁的两个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两具骨架,骨头原本的光泽已经消失了,带着那种灰暗且死气沉沉的气息。
师父忍不住摇头,我也觉得我们真的是来晚了,眼前的情景已经说明了一切,在三合土那里打出盗洞的人洗劫了这里,连墓主都从棺材里被拖了出来。尽管我们在见到那个盗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机关到达了这里,看到的景象正如同我们想象中的一样,也显得十分遗憾。
但是突然我又觉得,这样的情景又很奇怪,因为这两具骨架非常完整,从宋朝到现在,好几百年过去了,墓主的遗骨应该腐朽的不成样子,被人从棺材里拖出来,怎么可能还这么完整?
两具骨架相距不到两米,已经分辨不出它们的年龄性别和相貌,只有四只空洞洞的眼眶,深邃的仿佛连手电光柱都照不透。
我的心理素质还是次了一点,很不愿意盯着这些东西看,但是刚刚要把目光挪开的时候,立即发现了一点蹊跷,这两具骨架都没有左手。
而且再看下去,我就发现,它们的左臂断口处的骨茬很平整,很显然是被人几刀剁下来的。
也就是说,有人带走了它们的左手。
我把我的发现说了出来,师父盯着他看了看,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个手,在墓主刚刚下葬不久,就被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