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欠了这个女人一个大大的人情。

两个时辰后。

燕昭被太子哥哥带进宫中，燕彻很识趣的没有走进父皇的寝室。

燕昭十分不安的走进父皇的寝室，虽然是九皇子，但是对于这里来说他很陌生，心情无比复杂的走进去，不知道父皇见到他会是什么模样，从小到大父皇连正眼都懒得看他一眼，从小到大父皇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他知道父皇厌恶他，他知道父皇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才好。

“昭儿……”齐王看着昭儿环顾着四周走进来，脸上那份不安和害怕显而易见，齐王无比的心疼。

听到父皇叫他昭儿，燕昭眼眶一热，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父皇真的这么叫他了。

不确定的向里面走去，入眼的是父皇略显疲惫和苍老的容颜，燕昭想哭，原来他的父皇已经这么老了，记得小时候父皇还是英姿飒爽，是一位英雄，也是一位美男子。

自从母后去世后，父皇便不准他住在宫里，并且不准他进宫见父皇，所以他好久没有认真的看看父皇，原来父皇已经这么老了。

“儿臣拜见父皇……”心里似是打翻了五味杂坛，很不是滋味。

齐王抬手将燕昭扶起，双手紧紧握住燕昭的手，眼里慢慢都是自责和抱歉，更多的是愧疚。

对于这个儿子他亏欠他太多，太多……

“昭儿……”齐王再次哽咽的唤道。

燕昭一时搞不清楚状况，难道是他又惹父皇生气了？父皇被他气的都要哭了！

“父皇……”燕昭预下跪请罪。

“昭儿……”齐王抬手再次扶起燕昭，心疼的无以复加。

看着眼前的一切，燕昭差点哭出来，父皇此刻的眼神，他期盼了十几年，十几年中他拼了命的表现自己，只希望父皇多看他一眼，只希望可以换来父皇的一个微笑和注意。可父皇在十几年里一眼都懒得看他，哪怕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他！在父皇面前他似乎是透明的，有时候他就在想，父皇或许已经忘记有他这个儿子！

“父皇，燕昭想和您单独谈谈，请他们出去可好？”燕昭转眸看向一旁的公公和宫女。

“你们都下去。”

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偌大的寝室内只剩下这父子二人，燕昭明白，如果今日他不说出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父皇今日想见他，未必明日还想见他！所以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父皇，儿臣对不起父皇！儿臣惹父皇生气了，失去母后……儿臣也很痛苦……儿臣好想念母后……请父皇准许儿臣去陪母后……”燕昭对父子之情已经不抱希望，也许他母后更需要他。

燕昭不敢抬头，他再次双膝跪下，他不就那么垂着头默默的流泪，他不想看到父皇眼中的厌恶和冷漠，那让他生不如死！

齐王的心被燕昭那些泪狠狠的刺痛，那日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他没有看到燕昭流泪，此刻，他的昭儿泪流满面。

是他不好，是他没有好好照顾这孩子。

燕昭默默的落泪，但是父皇却什么都没有说，燕昭是真哭了，打从心里落泪，心寒透了，父皇始终不原谅他，不原谅因为当年他的任性害死了母后！

“父皇……父皇既然您一直无法原谅儿臣，儿臣这就将母后的命还给您……”语毕，燕昭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寒光森森，见血封侯的那种利刀。

眼见燕昭缓缓的抬手，燕昭突然握着利刀的手腕传来剧痛，利刀顿时飞了出去，燕昭惊愕之际抬眸，却看到父皇已是老泪纵横。

“父皇？”燕昭不解的唤道。

“你这个小混蛋，没有父皇的旨意，你不能死，父皇不准你死！”未等燕昭反应过来，齐王突然扑过来，和儿子一起跪在地上，一把将燕昭抱在怀里，眼泪肆意的流出来，哭的泣不成声。

“父皇……”燕昭不确定的唤了一句，父皇是不是抱错了，记忆里父皇没有抱过他。

“昭儿，父皇对不起你，父皇对不起你，父皇错了，父皇错了，当年你母后的事情不怪你，不怪你，那是你母后命数已近，父皇错怪你了，错怪你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父皇抱着他，父皇还说错怪他了，父皇这是原谅他了？

不确定的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扭了一把，嘶！还真疼！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父皇居然说自己错了，父皇原谅他了？父皇居然肯原谅他了，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