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挠挠头:“没有那么久,之前主要是郑钱跟着田田,俺就是大概从秋收才开始做瓦匠的,到现在也就是个三个月?不过,田田这丫头别的时候好说话,到干活上了,要求可严着呢!再加上她自己是个拼命三娘,她一天接两个盘炕的活儿,俺就得跟她盘两个炕,所以进步快点……”
小刘的话落,全场已经雅雀无声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人家一个刚入行一年的小瓦匠,不光在手艺上,速度上比他们强,就连带徒弟的速度,带出来徒弟的手艺都比他们的强!这还让他们这些人活不活了?
这样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司夕霞他们几个端着水,拿着钱进屋,才打破了沉默:“田田,你快洗洗手,这是工钱。真没想到你做的这么好,比别的瓦匠做的好,收的钱还少。俺可过意不去了!你婶子买了块肉,待会儿你一起拿回去!”
司夕田洗了手,接了钱:“叔,婶子,你们不用跟我客气!虽然我不是司家人了,但咱们该怎么处还怎么处。你们家也不容易,肉还是留着给你们和小霞补身体吧!要是这炕回头有啥问题,或者以后被灰堵了就去找我,找不到我找郑钱,我们不要钱给你弄。”
司夕霞的爹听了,搓了搓手:“这哪里好意思?你本来要的就少,这盘个炕,以后俺们家炕还赖上了你了不成?”
司夕田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叔,怨不得人家都说你跟我爹一样,是个老实憨厚的。你不用过意不去,这叫售后服务,不光对你们一家,是我盘的炕,谁家的我都管!放心吧!”
在司夕霞一家千恩万谢之中,司夕田带着小刘离开了,自然,身后还跟了不少的瓦匠。而这些瓦匠无一例外,都在垂着脑袋思考。
有的在想,司夕田这丫头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居然才做瓦匠不到一年就达到这样的水平。
有的在想,他们自己是不是太懒了,人家司夕田一天盘两个炕,自己恨不得两天盘一个炕,怨不得人家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自己都这个岁数了还这样。
还有的,这是在想,自己对待徒弟是不是太懈怠了,自己的徒弟咋带了两年,还没司夕田带了三个月的能力强?
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蒋瓦匠,他想的,倒是挺有创意:“司瓦匠,俺给你当助手,跟着你重新磨炼一阵成不?”
司夕田正往前走着,听见蒋瓦匠的话,差点自己把自己绊个跟头:“蒋瓦匠,这可使不得!你是有十多年经验的大瓦匠,我才是个当瓦匠不到一年的,你的徒弟怕是都比我早出徒,再说,你的手艺也是大家公认不错的,你给我当助手,让我怎么好意思用?”
其他的瓦匠也纷纷表示难以置信:
“蒋瓦匠,你没抽风吧?就算是司瓦匠挺厉害,你也不能拜一个比你小十多岁的人为师吧?”
“对啊,你师傅可是跟陈老齐名的,要是知道你改投他人,不得气的从地底下蹦出来收拾你?”
“师兄,你可别犯傻,你徒弟的徒弟都比司瓦匠大,你要是拜司瓦匠为师,他们咋自处?”
“蒋瓦匠,你这么牛,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让俺们可怎么办?”
“大家稍安勿躁,俺想拜司瓦匠是俺自己的事儿,不牵扯大家,也不牵扯俺以前的师傅和徒弟。”毕竟这样的事儿不光彩,蒋瓦匠也有些难为情,“司瓦匠,不瞒你说,刚那个叫司夕霞的丫头口里那个反面教材的瓦匠的快,更没你做的好,俺还当啥大瓦匠?冲着你训练你小徒弟的架势,给俺当个师傅完全可以!”
司夕田无语,蒋瓦匠虽然人还不错,但好面子,要强,又容易钻牛角尖,她要是有蒋瓦匠这样性子的徒弟,那不得难受死?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想想那样的场面,司夕田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使不得,使不得。蒋瓦匠,你过于自谦了。你的情况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以前也听我姑父说起过。你的能力,怕是只有陈老才敢让你做助手。你不是做的不够快,不够好,而是你现在做的太多了,而且名声在外了,活都是找你来,求着你去做的。不像我这个小瓦匠,是需要靠着这个养家,靠着这个攒名声。现在的情况是,不管你做什么什么样子,是仔细做,是糊弄,肯定都不会有问题,大家也都会认可,所以你才会慢慢懈怠。只要你能把你心态放到你最初做瓦匠的时候,你的境界,就不是我能企及的了!你想和我交流瓦匠的技术,想指教,想切磋,我随时都欢迎!”
蒋瓦匠听了司夕田的话,倒是有所明悟:“司瓦匠,听了你这些话,真是醍醐灌顶!你这丫头,能力好,人品好,境界也好!只在俺之上,不在俺之下。给人盘炕就拿这些钱,确实委屈了。要不这样,回头俺对外多帮你宣传下,以后你给人盘炕就跟俺一个价,咱们统一盘炕都是800文,盘炉子400文,盖房2两银子咋样?”
800文,司夕田当然想!要是升到800文,那盘俩炕就相当于现在盘仨炕赚的还多,她当然愿意。可她一直都是这个价格,现在这样忽然涨价,还涨这么多,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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