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量是比不过他,但她的手放在门里,他自然不会关门夹她的手,低头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抬头看向她,面容冷峻:“你来做什么?”
他这么问,她也回答不上来,她这次过来其实根本就不抱着他在的希望。
“我听说你出去旅行了。”
听说他去旅行然后过来,这样的理由显然说不过去,厉大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原本打算就这样冷漠不理会她的,但看她慢慢尴尬的面容,那一双绿色的眼睛里多了难过,又忍不住回答。
“回来了。”其实不难否认自己的心在见到她时,有快速地跳动起来,心里还存在着对她的期望,还奢望她能回到他的身边。
他的声音很沙哑。“你生病了吗?”
一句简单的问候,让他几乎心软。别人说的都没用,但惟独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他有了一种委屈。
是病了,带着感冒的身体跋山涉水,却依旧忘不了她,沉重的心加上沉重的身体,让他更觉得疲乏。心里很乱,他第一次觉得原来爱情原来可以如此令人难过。
“只是小感冒。”
“那吃药了吗?”
“吃了。”
他这么接话,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再接下一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但你脸色看起来还是很难看,你吃饭了吗?”
“吃了。”
“你吃的什么,要不我给你弄一些吃的吧。”
如果不能喜欢他就不要再关心他,徒添他的难过而已。“不用,没其他事的话你走吧。”
他没有关门,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希望。
她知道自己是应该走的,但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又一个人在家,她还是很担心。即便他们没有缘分成为恋人,她依然对他赶到非常感激与敬重。只是心中又明白,自己过多的关心会成为他的负担。
就如同曾雨桥所说,她如果不要有不放下,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残忍。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如同一幅绝望的画卷让他几乎立刻崩溃,几乎忍不住自己上前去将她留下的冲动,沈青箩,不要走!
心里呼唤着,表情却愈发难看了,就在他几乎迈出追出去的步伐,沈青箩倏然转过身来。
她这一举动,几乎冲撞着他的心脏,他有短暂的窒息之感。
沈青箩又走会了他面前,坚定说道:“你让我看看你都吃了什么药。”
再自私也好,再优柔寡断也好,她是不能再对他做出任何关于爱情的回应,但至少他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她必须得照顾她。
如果这样是自私,那就自私吧,她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见厉大勋没动,她又说:“沈萌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他很难过。今天早上跟我说,他梦见你回来了,我想他真的太想你了。”
不得不否认,他也很想沈萌。
只是他无奈说道:“是不是沈萌不那么说,你就不会来?”
沈青箩摇了摇头:“其实我也很想你,你是我跟沈萌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
亲人,是啊,他们的关系也紧紧只限于此了。
沈青箩:“如果我将生病的你丢下不管,沈萌知道了会非常难过的。”
那个孩子,为了厉大勋可跟她这个妈妈发过脾气,几次都想要赶走顾少阳那个又血缘关系的爸爸,唯一认可的一个人就是他厉大勋呢。
见他还是不动,沈青箩将他往室内推了进去。
一室一厅的房子,整洁干净,客厅里还放着一个迷彩背包,看来他确实今天刚到家里。
屋内除了基本摆设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电视惯着,电脑没开,窗帘拉着,室内先得昏暗。
她几乎都能想象,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样子。
沈青箩走到窗户边,刷地打开窗帘,光线与风都进了室内。
厉大勋看着她利落的动作,高大的身躯站在原地不动。沈青箩回头看着他:“发烧吗?”
“我没事。”
“你都吃了什么药,让我看看。”
其实没吃药,还剩几天的假期,他打算在屋里躺上一个星期,等着病好了,或许他也能从痛苦之中走出来。
“我没事。”
那她知道,他根本就没吃药。她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一看里边,除了酒什么都没有。她又走向厨房……
厉大勋迈开两大步,抓住了她的手,忽而有些生气了:“沈青箩,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如果你给不起就不要管我!”
后来他想了想,他跟她之间脸吵架都没有过,以前是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好,后来看到她因为顾少阳方寸大乱,生气或恼怒,他才意识到,爱情的确认方式,有时候要通过冲突。
你不会跟一个人吵架,有时候不是因为太好,而是到达不了因为爱而吵架的关系。
“大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