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赵弘润“夺”了司马安的位置,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准备好与司马安发生冲突了。
果不其然,待坐上主位后,赵弘润酝酿了一番情绪,语气深沉地问罪道:“司马安,你可知罪?”
“……”司马安皱眉望了一眼赵弘润,淡淡说道:“某不知肃王殿下……”
“此乃征伐途中,唤本王『大帅』!”赵弘润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
可能是被打断了话的关系,司马安皱了皱眉,旋即面无表情地说道:“某不知大帅何出问罪之言。”
“不知?本王问你,你为何擅自使砀山军脱离大军,自作主张屠戳三川之民?”
『自称本王却又要某唤你大帅……』
司马安眉头又皱紧了几分,旋即淡淡说道:“非常时刻,事急从权。……某身为『六营』大将军之一,有权临场调度,便宜从事。”
这话,说得赵弘润一点脾气都没有。
的确,『驻军六营』的六位大将军权柄极大,尤其是曾经是魏天子身边宗卫出身的司马安、百里跋、徐殷等几人,更是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
因此,若是司马安一口咬死是因为发现突发状况因此脱离大队伍,赵弘润要降罪于他,还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
赵弘润沉思了一番,又问道:“那你为何屠戳三川无辜之民?……你应该知道,我军此番的敌人,唯有羯族人。”
司马安闻言淡淡说道:“阴戎夺我大魏三川,岂是无辜友邦?某并不认为我军错杀无辜。”说罢,他看了一眼赵弘润,冷冷说道:“大帅可还有什么吩咐么?若是无有,大帅请回吧,某还要准备接下来的战事。”
『……这家伙,冥顽不灵啊。』
赵弘润皱了皱眉,他觉得,事到如今,必须祭出绝招了。
想罢,他长吐了一口气,正是说道:“司马安,既然你不肯认清错误,那本王对你也就没有话好说了。”说罢,他轻吸一口气,正色说道:“此刻,本王以先行军主帅的名义,革除司马安『先行军副将』与『砀山军大将军』一职,待日后押回大梁问罪!”
听闻此言,闻续与白方鸣面色大变,就连司马安亦罕见地露出了惊怒之色,怒笑道:“革除某的军职?就因为本将军杀了一些倾夺我大魏疆土的阴戎,肃王殿下竟欲降罪于本将军?”
然而赵弘润却不理睬他,用目光望向闻续与白方鸣两名将军,冷冷说道:“两位将军,将司马安拿下。”
“……”闻续与白方鸣皱了皱眉,对视一眼,无动于衷。
见此,司马安冷哼一声,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何德何能,能命令我砀山军的将军?』
然而,赵弘润见此并不惊怒,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果然!大将军抗命不尊,手底下的将军亦抗命不尊……似这等军队,没有存在的必要!”
说罢,他站起身来,沉声说道:“现本王以先行军主帅的名义,取消『砀山军』在此次战事中的任务,你们,回国内去吧。”说罢,他瞥了一眼司马安,冷声说道:“十日期间,若砀山军仍逗留在三川之地上,则本王亲率商水军,将砀山军以『叛军』剿灭!”
“站住!”司马安闻言惊怒不已,眼神杀气腾腾地瞪着赵弘润,冷冷说道:“肃王殿下,你是当真的么?”
赵弘润扭头望向司马安,淡淡说道:“不错!……本王认为,不服从上令的军队,没有存在的必要!撤军回国内去吧,羯角部落,本王自会解决。哦,对了,待等本王凯旋之日,本王会亲自上奏父皇,恳请撤销『砀山军』的番号。还是那句话,不服从上令的军队,没有存在的必要!”
“小子放肆!”听闻此言,向来冷静的司马安竟勃然大怒,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赵弘润的衣襟。
随后,待看到赵弘润嘴角扬起一阵淡淡的笑意后,他这才惊觉:不好!
就在他暗叫不妙之际,只见赵弘润脸上露出几分笑容,轻笑说道:“你在做什么,司马安大将军?难不成你想杀了本王灭口?你有这胆子么?”
『这小子……是故意激怒我?』
明知上当的司马安面色一阵青白,缓缓放松了抓着赵弘润衣襟的手。
见此,赵弘润轻笑说道:“果然,你不敢杀本王,但……”说到这里,他面色顿变,从腰间抽出利剑砍向司马安的脖子,口中喝道:“本王却敢杀你!”
然而,赵弘润的这一剑最终还是没能斩到司马安身上,毕竟,从旁瞧见赵弘润面色不对的砀山军将领白方鸣,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赵弘润的手腕,笑呵呵地说道:“肃王殿下,聊得好好的,何必动刀呢?”
说罢,他笑着解下了赵弘润手中的利剑。
“……”赵弘润瞥了一眼白方鸣,毫无惊讶意外之色,毕竟他本来就没有真要杀司马安的打算,就算白方鸣不阻拦,他最终还是会停手的。
他只不过是借此摆明立场:似你这种不听将领的大将军,哪怕是曾经父皇身边的宗卫,我亦敢因罪杀你!
“哼!非但不服从上令,还欲对身为主帅的本王行凶,罪加一等!……这桩事,本王日后再跟你们细细算,眼下,你们且撤军回国吧,否则,十日之后,本王便视你砀山军为造反叛乱,亲率商水军征讨!”
丢下一句话,赵弘润拂袖走出了帅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