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没说这话时我并不觉得难受,可是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坐不住了,很难受,还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停车!我要吐……”我的恶心忽然上来,还没等安泽还没刹车,我就已经开了车门,张嘴就是胃里的食物,反胃的间隙,我恍惚看到车后跟着个人脸,不过没来得及看清,车已出了百米。
车停我也吐完了,几人看到我吐了几百米,景太蓝最先忍不住:“你这是吃多少?赶得上一头猪了吧?”
洋洋洒洒几百米,我也纳闷我怎么就吐了那么多,揉了揉肚子,前面的安泽递过来保温杯,让我漱口。
“小心!”青葙忽然伸手一拍,出声提醒我,可是我没反应过来。
只听见扑哧一声,好像拍到了水上……确切的应该是果冻上的那种声音,我面前的路面忽然炸开,崩出很高的土,却只扬不落。
安泽立刻启动车子,青葙立刻回到车上,连带景太蓝也是一甩手就上了车,那利索的样子,显示着他的伤是完全好了。
车子全速前行,没有东西追来,我抱着茶杯,声音很低:“师姐,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青葙一直看着后面,在终于确定没有东西之后,已经到她的住处了。
景太蓝一直想要留下,此时殷勤的可以:“那是地下的东西吧?尾随一路了,这会儿没了。”
我觉得不舒服,就在侧卧休息,听安泽在客厅说话,问青葙我出去遇到什么了,怎么说难受就难受了。青葙大概心情不好,张口就堵住了他:“孕妇就是这样,更何况是个怀孕的魂?身体灵魂两重受罪,你的孩子,你想想办法啊,子葶现在还难受呢。”
我心里在想,要是早产了怎么办,虽然没感觉到什么,但他一直调皮是少不了的,身体感觉虽不明显,但魂体少不了折腾。无声的叹了口气,青葙进来了。
给了一杯温水,她坐在旁边:“饿不饿?想吃什么?”
“今天晚上我要去。”
我怕她说让我休息,所以她一说话我就立刻表态。她点头,让我喝水。
“肯定是让你去的,你现在可是香饽饽,魂体脆弱的跟香煎小牛排一样,只要不是新鬼,都想吃一口。”
“噗----”我一时没收住,刚喝到口里的水喷了出去:“咳咳,”
正擦着嘴,又听她说:“安泽能忍住这美食诱惑,也是不容易,对你还那么好,刚才把我说的,我都无话可说了,如果不是我还要照顾你,估计他会把我直接吃了。”
“他敢!”我擦了下嘴角,放下水杯:“师姐,你是不是被他眼神迷惑了?”其实我想说,她有点像当初劝我的样子,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劝我和安泽好好的,现在好像有点让我动心的意思,不过,我对安泽的感觉,……似乎真的带着感情了。
“你先休息,我去做饭,虽然厨艺比不上你,但吃饱还是没问题的。”她没再说,出去的时候也顺便把景太蓝给推开了。
那小子不安生,总想凑近我,吃饭的时候抢先做在我旁边,弄的气氛很尴尬。
“小心你未婚妻知道了,再来收拾我一顿,我就有理也说不清了。”我低头喝汤,现在青葙也会做这道珍菌汤了,味道不比我的差。
“我又没做什么,她随便来。”景太蓝丝毫不觉得理亏,他是忘了那女孩不讲理吧?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没人说话,安泽吃的很少,只是给我盛饭添汤夹菜,青葙目不斜视,食不言的吃自己的。只有景太蓝不停的说闲话,一点都不负话唠的本质。
“吃饭吧,吃着还堵不住你的嘴。”青葙忍无可忍,筷子一摔:“我饱了。”
空气一窒,忽然安静的感觉真好,我松了口气,耳朵终于解放了。她去沙发上开电脑,我也立刻放碗,收拾洗刷的活儿留给了景太蓝。
在他的喋喋不休里,下午副校长打来电话让我们过去时,他终于被打了,青葙实在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了,回身就是一拳,一改往日的形象,瞬间彪悍几十倍,直接把景太蓝打的一声不吭。
暮色挽歌,安泽在我身后站着,景太蓝在我身旁站着,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玻璃瓶,一直想给我,却没敢伸手。青葙一马当先,在前面无声的用朱砂擦着铜钱剑。
那铜钱剑是我赔给她的,全部都是真五帝钱,不长,也就二三十个,我还没见她用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