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一句假的,天打五雷轰!”
“不用发誓了,事到如今,我问你到了天津准备怎么干?”
说实话,唐汝楫被唐毅给收拾怕了,别人都争相拜会唐毅,他躲得远远的,生怕唐毅翻出旧账,把他给办了。
按理说接替天津知府,是摘唐毅的桃子,肯定会惹来他的不快,唐汝楫第一个念头就是躲得越远越好。
但是转念又一想,没准这是摆脱噩梦的好机会,他才仗着胆子找来了。
“我?唐大人要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唐汝楫咬着牙说道。
唐毅轻笑了一声,“要是我的意思和严世藩的意思不一样,你该听谁的?”
“这个……”唐汝楫嘴角立刻就抽抽了。
“唐大人,我自然愿意听你的,可是严世藩那家伙势力太大,我不敢得罪啊!”唐汝楫为难地说道。
对这个答案,唐毅还算满意,笑道:“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你去天津,最好是萧规曹随,老实办事。严世藩要有什么打算,无关痛痒的就答应了,但是要想动我留下了的规矩,就绝对不能答应!你要是顶不住,就立刻给我送信,告诉陆太保和成国公也行!”
听唐毅的话,唐汝楫两眼发亮,别提多美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承认了自己的地位啊!
唐汝楫激动之下,连连作揖。
“一定照办!”
唐毅呵呵一笑,“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情揭过去,你只有在天津好好干,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担保你能顶得上十个清知府!”
十个,那就是一百万啊!
唐汝楫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天大的馅饼砸中了,眼前都是小星星。不停地搓着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大人放心,小的日后一定听从您的指令,让我打狗我不赶鸡,让我往东我不往西……对了,那笔债我还要不要继续还了?”唐汝楫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其实想问的是当初的罪证还在不在。
唐毅轻笑了一声,“咱们做事先小人后君子,一年为限,只要你在天津做得好,当年的口供证物自然都会交给你。”
唐汝楫如同小鸡啄米,连忙点头,他有心告辞,可是转念一想,唐毅这么好说话,还送给他一场天大的富贵,他反倒不好意思了。
走到了门口,又转身回来,试探着问道:“唐大人,你现在不好过吧?”
唐毅没有隐瞒,苦笑道:“你背过债,派赵文华督军,等于多了一个太上皇,多了一张欠条,你说能好过吗?”
唐汝楫苦着脸,随着唐毅叹道:“说实话啊,赵文华那家伙真不是东西,贪得都没边儿了!就拿前几天来说吧,他的府邸修建好了正房,邀请百官去道贺,我拿了二十两金子,还送了一幅字画,他连看都没看,就扔给了一个侍女,还说什么这点钱,连养个鹰都不够,就打发下人吧!您说说,这叫人话吗!”
唐毅突然眼前一亮,以唐汝楫和严党的关系,一定清楚赵文华的底细。嘉靖是个多拧巴的人,如果明着上书据理力争,把赵文华的提督给废了,嘉靖肯定不答应,相反还会疑心你的用意。
不过要是赵文华自己出了问题,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唐毅渐渐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口问道:“赵文华的府邸一定很阔气吧?”
“那还用说,修了一年多,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合抱粗细的金丝楠大柱,啧啧,比起宫里还好呢!装饰非金即银,家具一水的紫檀黄花梨,还弄了好些名人字画,张张价值连城。”唐汝楫叹口气,“要是太祖爷在的时候,赵文华这样的家伙一万张人皮都不够剥的,可惜啊,咱们的陛下从来都不把臣子贪污当回事!”
唐汝楫絮叨叨说着,唐毅突然一笑:“这话是严世藩说的?”
唐汝楫下意识点点头,“没错,他喝多的时候就吹嘘,说什么他把朱厚熜都看透了,谁也别想搬到他们父子,动他们就是动陛下。”
“哼,真够自大的!”
唐毅呵呵笑道:“贪墨或许没事,但是要看贪墨的什么!唐大人,陪着我去赵文华的府邸看看吧!”
说着,唐毅让手下人准备马车,他特别要了一驾平常不用的黑色马车,和唐汝楫两个坐在里面,一溜烟到了赵文华的府邸外面,绕了一圈下来,唐毅只剩下目瞪口呆。
他不是惊讶赵文华的府邸多么奢华,而是惊讶这位有多愚蠢!
嘉靖的玉熙宫还没修好呢,你丫的在皇宫对面修建比玉熙宫还奢华的府邸,这要是登高一望,让嘉靖看到,还不把你千刀万剐了啊!
被你搬到的李默出了一道作死的策论,结果你在天子对门盖豪宅,比李默还作死,简直就是花式作死大赛的第一人!(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