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一听,喜得挺直了腰杆。
“还是贤侄念旧,大叔高攀了。”周巡也算是走运,他把陈梦鹤伺候的很好,临走的时候,陈梦鹤给南京吏部送了一封推荐信,加上这两年太仓搞得不错,鸡犬升天,周巡竟然升到了判官的位置,对这个大老粗来说,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只是他升得快,人家唐家更显赫,见唐毅没有轻视的心思,他也高兴起来。
“贤侄,唐大人可好?大叔早就看出来他不是池中之物,如今果然达了,你比你爹还有本事,要不了几年,大叔就要靠着你们父子了。”
“呵呵,周大叔瞧得起我们,小侄自然会尽力为之。”唐毅笑道:“对了,老父母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周巡脸色一变,古怪地说道:“贤侄,这事不好说,不过你放心,绝对不是坏事情。”
“哦!”
唐毅点点头,也没多问,就来到了二堂。闪目看去,有一位五十来岁的官员穿着知州的官服,笑眯眯等着。见唐毅出现,忙迎了上来。
“哈哈哈,江南第一大才子来了,恕老夫迎接来迟,还请贤侄赎罪。”
嚯!
什么时候多了个头衔,还第一大才子,要是让家里那头猪知道,还不笑话死自己。唐毅偷偷擦了一把汗,忙躬身说道:“老父母过誉了,学生愧不敢当!”
“你当得,你不当得谁当!”谭聪十分亲切地拉着唐毅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前几天有人把精卫集送来了,诗写得好,有志气!对子也对的妙,依老夫看,比起徐文长厉害多了。更何况贤侄还不到徐渭一半的年岁,大有可为啊!”
知州大人亲切地拉着唐毅,进了二堂,唐毅要坐下,哪知道谭聪直接把他按在了对面,昭穆而坐。
这下子可把唐毅吓坏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和未来的老师相提并论,在唐毅的再三坚持下,谭聪总算是让他坐在了下。
“呵呵,老夫可以叫你行之吗?”
“求之不得!”唐毅慌忙抱拳,说道:“老父母要是再这么客气,晚生真要无地自容了。”
谭聪欣慰地点点头,看得出来,唐毅没有少年得志的骄狂,看来唐家的家教够严厉。懂礼貌,又长得好看的孩子,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很快越聊越高兴,谭聪就问道:“行之贤侄,你可准备参加科举了?”
“是的!”唐毅正襟危坐,忙说道:“晚生家就是温习八股,准备过年之后,参加县考。”
“哈哈哈,好啊,朝廷正缺少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别的不敢说,县试的案老夫许给你了。”
不用唐毅废话,直接送上门了,这位知州大人可真贴心。唐毅脸上带笑,可是心里头却翻腾起来,这家伙对自己客气的有些过分。虽然老爹炙手可热,但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的知州,犯不着和一个少年郎低三下四。
唐毅微微皱着眉,说道:“老父母,太仓藏龙卧虎,只怕小侄会辜负您的希望。”
“哪里的话。”谭聪笑道:“你写的诗作我看过,做的唱词也听过,贤侄长了一副玲珑心肝,区区案本就是你的囊中之物,有我在谁也抢不走。”
话说到了这份上,唐毅也不好装清高,忙起身行礼,拜谢谭聪提携。
“老父母如此高看晚生,真是惶恐之极。也不知道晚生如何才能报答老父母的恩情。”唐毅主动送球给谭聪,谭聪愣了一下,人家把话挑明了,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谭聪起身,拉住糖衣的胳膊。
“行之贤侄,要说起来,老夫真有一件事相求,你跟我过来。”
唐毅不解其意,跟着谭聪穿过两道院子,到了知州衙门的后花园,此时万花衰败,只有梅花开得旺盛,难道要请自己赏梅不成?
就在唐毅胡思乱想的时候,谭聪拉着他到了一处花房的前面,他从衙役手里接过灯笼,在前面带路,唐毅跟了进去。
花房热气逼人,又十分潮湿,唐毅皱着眉头看去,险些惊叫出来,只见房间中有一个硕大无朋的圆形物体,足有三四尺方圆,仔细看去,下面还有四条柱子一般的大腿。或许是听到了人声,探出一颗脑袋,又黑又亮的小眼睛盯着唐毅。
“好大的龟!”唐毅不由得惊呼出来。
谭聪得意洋洋地笑道:“行之好眼力,这正是一只龟,而且还是天下间最尊贵的玄龟。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
谭聪兴奋地吼着,唐毅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经过短暂的吃惊,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玩意就是加拉帕戈斯象龟,他上辈子见的多了。只是他想不到,为什么这玩意会远渡重洋,跑到了大明,谭聪又为何会把它当做玄龟?简直是一头雾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