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银,寒风微凉。
一道黑影如青烟般从秦府大院翩然飞出,几乎不用停顿,便已跃出了几丈远,直让想追踪她的人郁闷得直吐血,这样诡异莫测的绝顶轻功,他们就是拍马也追不上啊!还谈什么跟踪啊!
来时飞檐走壁,去时……还是飞檐走壁,轻易地甩掉不怀好意的尾巴,君邪在秦府转角的街道上停了下来,背着月光,噙着了然的微笑道:“出来吧!二少……”
“你怎么知道是我?”已换过一身衣袍的秦子浩从暗处角落里走出来,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笨啊!她那么厉害,发现他也不奇怪啊!
“有事?”君邪勾勾嘴角不答反问,看着走到月光下的秦子浩,越发地觉得他不身为女儿身,真是作孽啊!
直走到她的面前,秦子浩扭捏支吾了一下才低着头小声道:“谢……谢谢。”
娘耶!大晚上的别这样刺激人啊!一个大男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这么妩媚,这让女人怎么活啊!当然,她是为千千万万的女人哀悼,不包括她自己,因为她一向没把自己当女人。
伸长耳朵,君邪又忍不住想捉弄他:“什么,你什么,没听清楚。”
憋足了气,秦子浩快速地仰起头,大吼:“我,谢谢你。”
靠,那么大声干嘛!掏了掏耳朵,君邪郁闷地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特地来谢,反正你还欠着我的,就当再欠一次。”头一句话得真豪爽,后一句话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啊!秦子浩突然有种拿把刀把自己抹了的冲动,他是发了什么疯啊!专门兴冲冲地跑来让人宰,宰的人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偏偏他还得感恩戴德。
哎,没办法,谁叫人家举手之劳下,帮他治疗脸上的鞭痕呢!
今晚,秦子浩借着君邪的光见到了他父亲,秦子姚要保持好儿子好兄长的面具,自然不能再折磨他,所以,君邪与秦湖亭在书房密谈的时候,秦子浩不用回柴房劈柴,而是回房间换衣服,却发现他脸上的鞭痕竟然要结枷,细想之下,他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虽然因长相原因一直被人笑成娘娘腔,但毕竟谁也不会想脸上顶着两条疤痕见人的,所以他才会怀着感激的心等在这里,只为了跟她一句谢谢。
今晚她与秦湖亭已达成共识,对于南山陵墓的秘密,即使心有准备,也不免大吃一惊,如此,十天后,必然会有一场大战,看来,这十天,她得好好准备才行。
想到这里,君邪定定地看着嘴角抽搐的秦子浩,严肃道:“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骨骼极佳,天赋过人,又熟知天下武功,秦府更加高手如云,为何不学武?”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秦子浩身躯一颤,漂亮的凤眸中浓浓的戒备之色又浮现起来,连出口的声音都透着一股清冷:“不关你的事。”
话音刚落,两道凌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戒备之色虽不减,语气却不免放软了不少:“本少从小就不喜武。”
不喜武?这个借口,还真烂!
君邪双目如电,嘴角浮出一丝邪笑,伸手快速地按住他的腹部,声音带着冷厉道:“是不喜习武,还是习不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