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把自己正在作的加收一分利的做法说了,想用这笔粮食也这样处理,而不是直接无偿救济赠送,这样,有进有出,才能细水长流。
廖知府他们都喝大了,对冷羿这说法也都连声说好。
冷羿讨得了廖知府口头上的同意还不放心,一再请求廖知府形成正式公文,根据公文办事。
廖知府也是个老油条,他知道,这样出书面的东西,将来出现问题不好办,琢磨了半天,跟冷羿商定,公文可以出,但是把救济粮名称改了,改为扶助粮,同时,在公文里写上阴陵县衙可以对这批“扶助粮”根据具体情况“便宜行事”。这样,就可以免得有人揪辫子,好事成坏事。
冷羿连声说好,真心觉得,这廖知府不愧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很有办法。
廖知府对冷羿道:“你托的事情,本府给你办了,本府是否也可以委托你办一件事情呢?”
冷羿赶紧躬身答应:“大人有何吩咐,卑职一定照办。”
“也没有别的什么,还是案子的事情。——上次你帮本府侦破的船帮劫持人质抢劫商船的案件,还有屠帮主妻子被杀一案,都破得非常漂亮。本府很是欣赏。唉!无奈我们巴州,民风彪悍,恶性凶杀案件屡次出现。这不,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实在让人头痛。既然你来了,就帮本府出出主意吧。”
冷羿忙道:“卑职一定尽心。是什么案子?”
“是这样的,”廖知府清乐清喉咙,“昨天晚上,巴州城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妇人被杀了,但是,脸部被剁得稀烂,根本辨认不出来。根据死者身上穿的衣服,有人认出了是一个泼皮的妻子。而且,还有人当晚,听见了他们两在家里吃过晚饭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争吵和厮打。把这泼皮抓了起来审讯,这泼皮死活不认罪,说那具尸体不是他娘子,虽然他娘子也穿那样的衣裙,但是,那衣裙很多妇人也有,不能凭借一件衣服就说是他娘子。本府觉得他的辩解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有些犯难,这案子该如何是好。请冷大人指点迷津!”
冷羿摸着下巴处短短胡须,沉吟片刻,道:“这个案子难处就在尸源上,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死者就是泼皮的妻子,就算泼皮认罪,这个案子也有重大疑点而不好定案。”
廖知府一拍大腿:“就是这样,冷大人果然看得很准。本府头痛的也是这个。只是,死者脸部都已经被砍烂了,没办法认出究竟是不是他的娘子。这可怎么办?”
其他知府官僚也都拿眼望着他,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冷羿想了想,道:“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天黑的时候。”
“那就是说,刚刚吃过晚饭了?”
“是。”
“邻居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听见他们争吵厮打的?”
“是啊!”
“他们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邻居还去劝过,他娘子正在洗碗。”
“有剩菜吗?”
“剩菜?”廖知府倒没有注意这个问题,瞧向鲁通判等人。
鲁通判是知府具体负责刑事案件的官员,现场勘察也主要是他负责。忙道:“有!我们抓了那泼皮,把他带回家察看,他们晚上吃饭之后的剩菜剩饭都还在桌上。”
“吃的是什么?有印象吗?”
“这个……,有青菜、豆腐什么的,对了,还有田螺。”
“嗯,既然是刚刚吃过晚饭就被杀了,死者胃里的食物应该还没有消化。每家人吃饭的饭菜的种类都不尽相同,这可以作为鉴别身份的一个重要参考,只要解剖尸体,取出胃里的食物,清洗之后,与桌子上的剩菜剩饭进行对比,如果一样,就能证明这个女尸是不是泼皮的娘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