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在与刘含露隔了个人的椅子上落座,原本她的位置是和刘含露挨在一起的。
其他三人都发现了这个不同。
白薇薇低头喝茶当没看见,赵五眼含深意地看了刘含露一眼。
刘含露的脸色微变,在李莞说出“包厢里太闷,出去透透气”这样的话后,她立刻笑道:“是有点闷,开扇窗子通通风好了。”说着吩咐道,“阿贵,把最边上的窗户打开吧。”这样一来风就吹不到他们身上了。
“不用了。”李莞淡淡道,抬眼看向刘含露,直言道,“刘小姐,我是你身上的脂粉香太浓了,熏得我头晕脑胀。”
刘含露的脸“哄”得就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莞像是没看到一样,泰然自若地对赵五道:“赵公子,你们这儿有没有百合香,有的话就点一支吧,那个香味淡雅,还能醒神。”
赵五立刻道:“有,当然有!阿贵,快去跟掌柜的说,让他准备好香炉送上来。”
阿贵应声而去。
赵五就对李莞笑道:“李小姐,您若是嫌这间包厢的气味不好闻,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坐?”看都没看刘含露一眼。
“用不着这么麻烦。”李莞揉着太阳穴道,“反正换个地方坐还是一样的。”
只要有刘含露在,就算换了包厢,她身上的脂粉香依旧还在。
她就差直接道明对刘含露的嫌弃了。
刘含露放在膝上的那只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僵着脸勉强笑了笑:“这脂膏是周大小姐送给我的,我今天也是头一回用,不知道香味会这么浓。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李小姐您别见怪。”
“周大小姐?”李莞挑了挑眉,“是周县令家的大小姐吗?”
刘含露这才想起来那天周兰被她教训的事,顿时后悔不迭,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前周兰。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菜怎么还不上来,叫人催催吧。”
“你去催吧,顺便给我换盏茶吧,都冷了。”李莞随口道,然后问赵五,“对了,赵公子,你姓赵,难道是城南赵举人家的人?”
“对啊,您终于想起来了!”赵五喜形于色道,“赵举人就是我爹,您托周太太买的宅子,就是我们家的。”
李莞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原本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谢谢你们把宅子卖给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赵公子。”
赵五大笑起来:“这说明咱们有缘分呐!”
李莞笑着颔首,问起他宅子的具体情况。
赵五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由头跟她搭话,闻言立刻仔细地说道起来。
刘含露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她又不是丫鬟,凭什么他们在这儿谈天说地,她就得去催菜换茶?
刘含露慢慢把屁股坐回椅子上,没动。
李莞笑眯眯地听赵五说话,伸手去端茶,手一碰到茶盅又缩了回来。
赵五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扭头对刘含露皱眉道:“李小姐不是让你帮她换杯热茶来吗?你怎么还坐着?”
刘含露的瞪眼看着他,满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