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微笑一下,毫不在意的说道:“他们卸岭和我们一般无二,何必惧他,表哥你暂且也不要出去了,把他晾一晾。”
周老管家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我不是担心他的势力,而是他的身份,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担心和那件事有关。”说到最后周老管家压低了嗓子,沙哑的声音含糊不清,即便如此,当时恰好走在屋脚的周陵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周陵当时的一时好奇,最后就深陷其中了,这不能怪他,要是我也会如此。
周老爷子听到周老管家这么说,露出了几十年都不曾出现在脸上的惊异和担心,便匆忙收了势气,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在心里犯嘀咕,周老管家也快步跟了上去。
周老爷子来到正堂,以礼相待,那汉子态度也好了起来,两人分宾主坐下了。这个年代虽然很开放了,但是周家还是保持着传统,家里的布置和摆放都是延习着古代大家族的习俗,和四边的新式建筑格格不入,家里的规矩不多,但是很死板,我想之所以小时候在那里的小伙伴不多,可能是由于古怪的家室规矩造成的。
话说正题,周老爷子抿了一口茶,说道:“不知魁首到老朽这里所谓何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那汉子没有喝茶,用眼睛扫了扫周家的布置,说道:“你肯把家里布置成这样,说明你还没有忘那件事,现在你要遵守约定了。”
周老爷子微微错愕,说道:“那一件事似乎不是你来做主的吧?”
那汉子伸手拿出一件似笔非笔,似箭非箭一尺来长黑黝黝的东西给周老爷子看了看,说道:“这个你知道吧!现在我就可以做主了。”
自从那汉子拿出那件东西,周老爷子的脸就黑了下来,可是他不信邪,也不惧怕那汉子,于是说道:“你又不是当年那人,你虽然有它,又有什么用?”
那汉子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想去了吧?生活好了,就怕了吗?当年的落地七阳之首,竟颓废至此,可惜啊!可惜!英雄不复当年勇,廉颇老已!”
周老爷子听着他讽刺的话,脸上阴晴不定,不答声了。
那汉子又说道:“以你周家现在的产业,自然不需要去下地了,你不去很有理由。你和我拼个鱼死网破,我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你现在是处于优势地位。”
那汉子说道此处,周老爷子拍案而起,说道:“既然如此,你还来,不是多此一举吗?我们无冤无仇,你还是离开吧。免得厮杀一场,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可那汉子却摇摇脑袋,说道:“不行,现在我变成它了,我必须这么做。你周家必须出人了,其他各家也是一样。”
周老爷子听到这么一句,犹如晴天霹雳,一个趔趄,腿脚似乎都软了,十分惊奇的指着那汉子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怎么可能?我不相信,肯定是假的,它怎么可能再次出现。”
那汉子嘴角漏出一丝邪笑,说道:“还有他们都同意了,唯独你了,你还不相信吗?”说完那汉子拍了拍手,声音不大,但是传的很远,似乎是在向外面打暗号,墙外的许多人影在听到拍手声后,全部窜动起来。
周老爷子虽然有所警觉,但是没有想到那汉子会如此大胆,只是片刻,从外面就翻墙进来了,三十多个男子,从二十到六十的不等,其中十几个清一色的彪形大汉,全都是三十多岁,虎背熊腰,个个胳膊上纹着和先前那汉子一样的纹身,只是颜色浅陋一些而已,虽然他们什么武器都没有带,但是面目凶狠,带有杀气,一进来就团团把周老爷子和管家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牙里呲呲有声,好似要发癫一般。另外进来的十几个人,虽然身手敏捷(从他们翻墙比那些大汉利落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有意没有冲在前面,进入院子里以后,就减慢了速度,稍后一步来到大厅。这群人里面有老有少,衣色也杂,不似哪些大汉统一,其中一老一少都扛着一个黑大的箱子一样的东西,蒙在黑布里面,他俩把那东西抗在肩上,像逃难的人扛着被子一样,却跑的也不慢,在这些人的前面;紧跟其后的是两个光头,一个中年一个青年,头秃的没油,看来不是遗传的了,而是剃的;其后并排进来八九人,其中两个跑进来的人手指一路微弹,这些人进来了也分四派而立,看来这是四家的人马了,后面所有的人都很冷静,也没有像前面的大汉那样围的紧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