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见方冰冰唱念俱佳的,如今这钗子被方冰冰放在他手里,是拿也不是不拿岂不是他自己说了谎话,又听方冰冰说起苏韵把她推倒,哪里还待得下去,拿了钗子就急匆匆的去找旗军们。
方冰冰见他走了,转眼又见程杨看着自己,她以为程杨觉得自己自作主张,正打算解释,却见程杨满脸复杂的看着自己,“你被伤了,被伤哪里了?”
方冰冰指了指自己的额角,心想苏韵我不会这样放过你,面上却是傻乎乎的挠了挠头,“过去的事情了就别再提了,虽说平时头有些隐隐作痛,可是如今却好多了,没什么事儿的。”又见他还是看着自己便推了推他,“我真没事了!”
“那等我们到了辽阳定要好好看看大夫。”程杨沉声道。
方冰冰听他这样说,又见他这样望着自己,重重点头。
苏韵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本来打算利用这件事情来引起程杨对苏雅的感情,然后造成程杨夫妻不和,可没想到被这方冰冰反败为胜了,自己和程睿反倒成了她们夫妻俩的垫脚石。
姚氏与程童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林氏把自己的金戒指也贡献出来了,这程睿托旗军们找了位大夫,灌了几帖药,苏雅这才醒了过来,苏夫人和苏韵两人又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程睿也松了一口气。
苏雅好了,程家的人也松了一口气,林氏也高看方冰冰一眼,不过想着方冰冰被苏韵推倒在地的事情却是忐忑不安的,虽说她们几人没有亲手去帮苏韵推人,可是方冰冰倒地后,她们是没有一人上前去救她的,说起来这事方冰冰肯定是知道的,也因此林氏觉得方冰冰心里指不定打算如何报复她们。
程睿经此一事后对程杨有些不复当初了,毕竟程杨如今看起来很听方氏的话,而方氏,程睿眯了眯眼睛,也不是省油的灯。
“雅儿,俗话说病去如抽丝,你好好的自己照顾好自己,至于你心里所想之事,我有谱的,你放心,大姐竭尽全力也会完成你心里想的事情。”苏韵劝慰苏雅。
苏雅听苏韵这般说,忙不迭点头表决心,她这位大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事事都比她强,既然她说能帮着自己,那自己的事情便一定能成。
且不说这二人如何部署,但方冰冰混不管她们,她心里正想着如今进了辽阳卫所,她们这群人该如何分配,如何安置,日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这些事情可远比与苏家姐妹斗气来的强。
“我头皮快痒死了,煜哥儿你痒不痒?”方冰冰觉着自己头发真的油的不行,简称油头了,可煜哥儿倒是没抓过头。
煜哥儿摇头,又用小手伸进方冰冰的头发里面,“我帮娘抓抓!”
“别了,你手香香的,我们等会儿就有屋子了。”方冰冰不让煜哥儿这孩子跟她抓。
女眷们都另在一处,现下是该分千户所了,方冰冰听到前头差官在问某人某家充军几人如数上报,确认后,这才又由千户所下某百户所下的总旗们领着过去,而因为程杨本人看着非常精神,还习过剑术,又已经十七岁,便列入正军,而程家长辈不在,所以分到一户,又程杨家里只有三口人,虽是正军,便发六斗米。
而煜哥儿则是记作军余,只等十五后便列入正军,林氏一家分了一石米,林氏深感不公平,一石米约莫一百二十斤左右,可林氏家里四个大人,而三房程杨家里两个大人就分了约莫九十六斤米,可这地儿没处说理,一个个兵差都凶神恶煞的,无人敢拂逆。
总旗姓徐,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很方,眼睛却很小,他看起来很严肃,说起话来也很不客气,“无论诸位以前都是做什么的,如今到了我们辽阳卫所来,便要守我们这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