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谷想着尸骨不全的亲人们再也克制不住,对面千军万马,面对诡异操弄,从来都是镇定如石的他,此时转过身子,默默流下泪水,顺着沟壑的皱纹缓缓流下来。
不知多了多久,范谷平复心绪,转过身子问道:“七年前,你父亲让你来故篾找我,可是有什么交代?”
“父亲让我将鲁公秘录交给叔父保管,让您好好守护秘录,不能落到奸人手中,可是七年前,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便将一半秘录藏在月儿身上,如今秘录已经在凌王手中,另一半已经音信全无。”扶子然凝眉问道:“难道当年没有一个小丫头来找过叔父,月儿的丫鬟是由赵副将亲自护送。”
范谷摇头:“当年狄都之乱震惊天下,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瀛蜀之战,恰巧郯国分裂,四处混乱,要找到我谈何容易!”他抬眸问道:“当年我走的时候还没有月儿,如今月儿在哪里?”
一提起命运多舛的妹妹,扶子然刚刚退红的眼睛又暗起来,沉声道:“月儿是个命苦的孩子,被集中营买去,训练成杀手,这些年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如今在北瀛深陷困境,我就是来请求太子去救我妹妹。”
范谷大惊:“你说的月儿,可是甄月?”
扶子然点头:“正是,我也是在两月前与她相遇,才得知她这些年的近况,叔父,一定要派人去救月儿,月儿为了东郯,不惜冒险刺杀公孙淮,如今被囚禁在凌王府。”
“她是我的侄女?月儿?”范谷想起那个少女坚韧锐利的面容,聪慧果敢,不输任何男儿,在大雨磅礴的汴河,举手投足都是锐智,难怪那时觉得她熟悉,原来长得像大嫂,更没想到她口中的亲人竟然是他,真是世事难料啊,原来隔的如此近,却从未心疑过,离开蜀国时,小主子一意孤行前往狄都雁明山,更是熟路的找到了埋在树坑下的一半鲁公秘录,现在想来,曾经的疑点也都一一明了了,他叹息说道:“月儿是个苦命的孩子,她与小主子从小相依为命,一切都是缘分啊。”
“我已拜谢过太子了,这些年如果没有太子,也许月儿她……。”
“放心,上个月我已经派人前去北瀛了,只是凌王府守卫森严,要进去却困难重重。”范谷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说当年鲁公秘录还有一半在月儿丫鬟身上,可另一半现在在哈赤斯公主手上。”
扶子然哀伤说道:“当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到处是硝烟战火,她一个小丫头,只怕早就遇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