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有人来了!”雾役示警。
梁以蔚连忙闪到回廊转到转角处,见有一处假山,就躲了进去。
“哎,你知道了么,尊主回来了!”
“真的?”
“那还有假,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声音渐近,梁以蔚把头一缩,对着假山缝隙,就见两个不魔刚好走过去。
“尊主还带了个人回来,说是蓝月雀。”
“咦,那蓝月雀不是失踪很久了吗?”
“是啊,我也奇怪,她是妖,不是魔啊,为什么尊主又把她找回来了?”
“小声点,别让人听去!”
“切,这谁不知道啊!”
……
梁以蔚躲在假山里,纳闷。蓝月雀?谁啊,跟蓝月儿什么关系,不会就是她吧!她小声地说:“小雾,要不我们还是先倒回去?”
……
“小雾?”
……
没声?梁以蔚抬起眼,绿镯居然不易而飞?她一惊,倏地站直身,就要寻去。突然眼前一黑,顿失知觉……
醒来时,感觉到身下的柔软,随即睁开眼,入目蔓帐飘荡。她坐了起来,这又是哪?还是魔宫吧?她记得好像是被掳了。这屋布置得很简单,却是应有尽有。东西摆放的很整齐。
她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窗前摆着两株长青的植物,那藤已绕到了窗外,不安份地招摇着。左侧梳妆台,台上仅有一铜镜,一木制绵盒。她不好奇,所以没有走过去,也知道,盒内定是一柄梳。移步想出外室,就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转身:一男子,褐发垂胸,仅是绳带束于后。
很冷,面若冰霜。剑眉突显,眼里没有任何温度。跟玄镜有得比。
“醒了?”
“费话!”明知顾问,梁以蔚可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并不给他好脸色。
“不问问我是谁?”
“没兴趣!”
“不想知道你为何会在此?”
“不想听!”
来人轻笑,梁以蔚觉得他不笑比笑着好,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着很让人恶麻。
“我却知道你在找凤印!”
“那又如何,很多人都知道我在凤印。”
“如果,我告诉你,它在哪,你会怎么报答我?”
梁以蔚学着他一样,扯了了皮笑的模样,“那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我一直在找你!”来人话题一转。
“我可不认识你!”
“看到你真好!”
“可我不想看到你!”
来人不再说话了,直直地盯着她,似要把她看透一样。叫她不由不得有种发毛的感觉。却还是硬着头与之对恃。
“你似乎对巫芷涯很熟悉嘛!”梁以蔚觉得这样一直瞪下去,两眼肯定会不受控制的直往上翻,不得不开口说话。
“我叫冷冽,小印!”
梁以蔚赏了他一个白眼,“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小印,不是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吗?”
“当我没问!”
冷冽再次轻笑,“小印,千年前你不是这样的。”
“是么,那我千年前是怎么样的?”
梁以蔚就着室内梳妆台边,唯一的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千年前,你刚来这里的时候,总是会浅浅地笑。你很喜欢这里,这个地方曾是你住过的。你忘了?”冷冽看着她,喃喃地说:“你是喜欢这里的,你说过雪域,大雪皑皑的样子很美。你说过众魔也能有自己的纪律。你的歌声可以感动所有的人,你圣洁的让人不敢亵。你也说过,这里让你留恋,你都忘了?”
梁以蔚听了他的话,似懂非懂。“我不记得了!”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冷冽黯然,走到她身边,府下身。眼对着她的眼,轻轻地说:“小印,你是我的妻子,你是魔域的尊后。你都忘了吗?”
梁以蔚瞪大眼,愣愣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他离自己太近,急忙伸手推开他。“瞎讲,我不记得!”
“你怎么会不记得!”冷冽捉住她,“你看这里的一切是不是很熟悉?你不是在问巫芷涯吗?这里便是你的巫芷涯!”
“不是,你放开我!”梁以蔚被她捏住手,扯得生疼。“你弄疼我了!”
冷冽见她防备的样子,深呼一口气,将她放开,“对不起,是我太急了!你好好想想,晚点我再来看你!”说着,就要离去了。
“等等,雾役呢?你把他怎么呢?”
“他好得很!”冷冽不着感情地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梁以蔚一人,对着满屋的,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摆设,发愣。
冷冽说得没错,这间屋,就好像是把她在巫芷涯上的小居,搬过来了一样。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误以为自己回到巫芷涯了。若不是窗外那片雪白,刺激着她,她真会当真的。这间屋,内室与外室用着一张画屏隔开。与她的小居不同的是,小居里的画屏是空白的,而这里赫然立着画。画中之人便是她,或着说应该是她的前世,印帅。
那眉眼鼻唇,与她在云观山上看到的那蹲神像一样,只是画中多了份恬娴。背立侧面而画。这是她看到她自己发为鬓的样子,发中插着白色羽状的发饰,眺望着远方,似那里正有她期待的人一样。唇边的一记由自内心底的媚笑,让她不得不承认,画中人无忧虑,尚明朗。
难道冷冽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玄镜呢?她明明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至从石洞里醒来,对她就有种深深的依恋,他是不安的。那她真是魔域的尊后么?她应该相信吗?
而这个时候的玄镜已尾随着闻人流苏进了主宫。就见她非常熟路的找上烈赤,气急败坏地说:“魔域尊主都不见客的吗?”
“郦都城主勿燥,我尊主回来了,怎么说也得先梳理下对吧!”烈赤,依旧是粗着嗓门,大大咧咧的。见她来了也没起身,依旧当桌喝着他的酒。
“这魔域就是这样待客的么!”闻人流苏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