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阜双手叠胸,做了个捧心状。看得梁以蔚一阵恶寒。不是不懂得欣赏美男,而是她怎么看都会觉得那张美人脸别扭着。她忌妒了。
“小印儿,给!”
“什么?”梁以蔚一脸茫目,实在不明白,美人阜递她丝帕用意为何。
“口水擦擦!”美人阜调侃道,说罢也不等她反应过来,煞有其事的单手挑起她小脸。然后帕子也就跟着贴了上来。一股粉莲凝香扑鼻入口。美人阜更是温柔,神情专注。就像对待易碎之物般,轻而柔!藏匿在他眉尖一粒小小的黑痣,她亦能看得出形状。没道理长得美的男人连睫毛,都比她的翘,比她的细,比她的长。
“美人阜,你皮肤何物保养的?”梁以蔚傻傻地问。谁想此句一出,却叫左丘阜浑身一愣,看着她的眼神跟着也变得深遂起来。随即放开她,抚上前额,“我算是理解阜那家伙了。”
“嗯?”梁以蔚不解,以眼神寻问。
“这个不重要,玄镜回云观山了,小印儿有事眼我说吧。”左丘阜将帕子收入怀中。手一转,檀扇已在手中了。
“这么快就放行了,”梁以蔚冷笑道:“闻人流苏耳目真多呵。你怎么不回封州去?”
“这里比起封州热闹了许多。”左丘阜仍旧优雅地摇着手中扇,似乎没扇子他就不自在一般。“去那间竹楼吧,估计很快就有人来请你去闻轩阁了。”
“如此甚好。他当初失了踪,便是住在那里?”
“是。”左丘阜答。
“为何我却找不着?”边走梁以蔚边打听着,她所想要知道的一些事。
“这什么地方,闻人流苏可不是吃素的。区区小女子便能把郦都的一动一静摸得透彻,可不容小窥。随便掩视下那根本不在话下。”
“那你们呢,怎么会都在这里?”
左丘阜答道:“路过宝地,打个尖儿。谁想竟封了城,这不,也是失踪了大半年的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惦记呢。”
“是吧?”梁以蔚,压根就不信他这一套说词。当她小孩。这么容易哄弄。“他为何杀我师父?”
“那也是他的师父呢。”
“那是他没人性!”梁以蔚恨恨地说,师父仙影跌下山涯的那一幕印在脑子里,她没法忘掉。
“人性?小印儿,你果真什么都不知道么?”楼竹就在眼前,左丘阜却停了下来,略带惊讶。“是他们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小印只知道师父是他推下去的。”梁以蔚悲伤道。
“小印儿别太难过了。司空师父道行深厚,说不定无事!”
“这半年,我找遍了涯底,除了残破的树木,什么痕迹都没有。”
左丘阜单手搭上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印儿不要如此难过,没痕迹便是好事。怕只怕寻着尸骨便真的没希望了。小印儿……”左丘阜收起檀扇,一脸严忡道:“阜哥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关于凤印的事,你知道多少?”
梁以蔚听罢,抬眼与之对望片刻,头扭在一边:“我凭什么相信你。”
“小印儿……谁?”左丘阜刚要对之晓以大义,就见一影子一晃而过,想也没想,单脚在地上轻轻一点,紫衣翩翩追了上去。留下梁以蔚一个在原地纠结。师父啊,你为什么就不教点呢。哪怕轻动也行啊,心法打坐什么的,那根本不上道来着。瞧瞧,瞧瞧。美人阜那姿式飞得多美啊。莫说他一身紫色华服的炫,就是速度也叫人生羡不已。不就眨了个眼么,她不过是想瞧得更清楚些罢了,就没影了,她纠结。
“出来吧!”
“姑娘好眼力。”语音还未落下,竹楼的门,便从里打开走出一个人来。紧身蓝衣,外着蓝袍,一身标准的闻轩阁装束。此人额间镶着一蓝色月牙儿,明眸皓齿、香培玉琢。又是一美人儿。此人她是见过的,若不是跟闻人流苏有过节,说不定她会憧憬下。
“原来是蓝月儿,蓝亲卫。”梁以蔚对着她点头示敬。
“司空姑娘有礼,城主有请。”蓝月儿对她抱拳以回礼,伸手做出“请”状。
梁以蔚只好摸索摸鼻子,顺着方向悠悠而行了。
闻轩阁
都说郦都城地广人繁,城地欣荣。郦都城主事,所在之地却是座古宅,据说是郦都年前开城便有了。是郦都之中最古之处。
进阁之后,梁以蔚有些失望了。闻人流苏真是个怪人,若大个宅院,居然空空荡荡的。连个守卫也没有,她会不会太过自负了。而那边的亭院里除了个假山跟一池的死水。不见花草之影。死气!难怪长得如此抱歉还到处晃的,莫不是这闻轩阁里住久了,人都麻木了,她诽谤地想着。
“司空姑娘这边请!”梁以蔚正要往亭院里去,却被蓝月儿伸手给阻挡了。
“哦。劳请蓝亲卫带个路。”她点头应道,随着蓝月儿往相反的方向而去。或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她不经意时回头一瞥,却是什么也没见着,可明明有种熟悉感存在着的。
“司空姑娘别来无恙,怎么有空来流苏这闻轩阁了。蓝月儿还不快请司空姑娘坐下,蓝星儿快快倒茶,别怠慢了姑娘。”
“是!”随声望去,却是一席与蓝月儿同装束的女子,侧立于闻人流苏身边,莲步乍移,待止而欲行,冰清玉润。额上镶一颗蓝星,乖巧之面貌呵。
“客气了,所为何事,但讲不妨,虚礼就不必了。”梁以蔚冷冷的说。其实她很想笑的,这闻轩阁怕是除了她闻人流苏外,都是美人呢。
“本该请阜公子一起来拙阁坐坐,尽尽地主之宜。可当下有要事与司空姑娘相商。故而为之,还望姑娘莫怪。”却说闻人流苏,老远就见到梁以蔚,打厅堂这边走来,从蓝星儿回来复命时,她说一直在这时等着。此刻却说的笑容可掬。
梁以蔚看在眼里却想着,还不如不笑。“城主说笑了,阜美人脚程可快着呢。”她有意点破,却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拉下脸。相信都是心知肚明之人,她很讨厌这种虚假。
“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既然如此,流苏也就言归正传。确实是流苏有意让阜公子向司空姑娘打听‘凤印’一事。只是姑娘口风紧着,只好出此下策,故意合演了出调虎离山之计,姑娘天姿聪慧,给瞧出了倪端。是流苏让姑娘笑话了。”闻人流苏见梁以蔚拆穿了她的计两也不恼,反而笑着袒陈。而梁以蔚不想在此话题上纠缠,直接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