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眼前一亮,先是拿起那山茶花仔细端详了片刻,接着一脸欣喜的说:“妹子,你这花样子画的真不赖,要是用上好的绣线锈了,没准就跟真的一样!没想到妹子还有这手艺!”
程兆儿抿抿唇,道:“嫂子觉得好就行,我嫁人的那会儿,在野鹤村也不怎么认识人,无聊的时候就琢磨花样子,这花是南边的花,我听人说南边那边的人常常在嫁衣上绣这个,寓意那是一等一的好!”
陆氏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好妹子,那嫂子就不客气了。”陆氏觉得自己不该收这个,毕竟一个好的花样子,很是难得。
有些讲究传承的人家,都有家传的花样子,每一代嫁出门的闺女儿的嫁衣上都要绣上这家传的样子的。
可是,正是因为难得,她更欢喜这花样子,心里盘算着自己妹子这两年也要出嫁了。回头也给她绣在嫁衣上多喜庆啊!因此也就腆着脸收下了。
收下之后,心里又觉得有些亏欠程兆儿,忽然想起了程兆儿今天来所谓何事!忙道:“兆儿不是要上山,咱们现在就去吧!”
又说道:“听干娘说你都不上山的,这回倒是让我这外来的带你上山了。不过,荣丰和荣年还是别带了,等你认清了路,再带他们。今天就让我娘看着他们吧!”
程兆儿想想,觉得也是。毕竟她确实没上过山,万一小丰和小年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悔都来不及了。她叹了口气,只不过这次说好带他们玩的,又泡汤了。不过,来日方长,往后也有机会。
因此,程兆儿告别了花氏和憋着四鼓泪泡眼的丰年小兄弟,满含歉意的上山了。
程兆儿和陆氏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田地间农人辛勤的忙碌着什么。看到程兆儿,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除了几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妇人,大部分还是善意的打着招呼。
又有陆氏从中斡旋,程兆儿压根不认识这些人,好在她平日里就是不出门的,即使她站在那里不说话,就是笑,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如今是端午刚过的时节。天气还没有很热,但是已经有了夏天的影子。
前几天,和平村这片刚下过雨,有好些野菜和蔬菜经过雨水的冲刷,都冒出了头。比如家里的黄瓜藤上居然开始有脆嫩的黄瓜。经过了一夜的生长,一下子就长大了许多。田埂或路边能看到一些刚冒出头的嫩嫩的马齿笕,和已经生长了一段时间的蒲公英。这些都是常见的野菜,程兆儿也和村里那些孩子们一样,不停的弯腰割起了野菜。
陆氏也一起割着,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割,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割了小半篮子了。
又沿着崎岖弯折的山间小路往上走,和平村周围的山并不是很高,也没有什么名字,只是连绵不绝,一座接着一座罢了。
平时农闲之际,那些媳妇子或者小姑娘小小子上山寻食材或者药材那是很寻常的。大小伙子或者汉子则是要去深山里去打猎的。
程兆儿和陆氏沿着小路往上走。循着可以采食的山货。如今确实是桑果成熟的季节,山上有好些桑树,满树挂着累累的紫色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