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座房子在不值银子,也值个大几十两银子,没准他们把东西放藏起来也说不准。”朱苗氏睁大了小眼,又四处扫描上了。
雨琪走进屋子,见他们翻的乱不成样子,炕上甚至还有一大包袱的东西,转头一瞄,衣柜是开的,就知道是那床单里裹住的是布料。
“朱苗氏,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把这屋子清理干净,要是达不到本宫的满意,本宫不介意送你去牢房吃免费的饭菜,但凡这屋子里丢了一丁点的东西,你要知道,这罪行可是不小,朱亮本宫已经宽恕了一次,你要是犯在本宫的手里,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不信,你可以试试。”
斜睨瞄了他一眼,没有留给她说的机会,扭身出了屋子,多和这种人待上一分钟,感觉呼气的空气都是污染的。
朱苗氏气的干瞪眼,可又不敢说不,只好生着闷气在屋子干。
朱松撇了撇嘴,这屋子里干净的连个耗子都没有,有什么可拿的,小眼转动了半天,既然不让拿布料,那还不能拿糖?
朱苗氏简单的给整理了一番,扭头见儿子怀里和袖子里鼓鼓囊囊的,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拧着他的耳朵:“你不想活是咋滴,没听见雨琪说的话,啊!你个兔崽子,你不想活,你老娘我还没活够。”
朱松伸手拍打她的手:“你放开,放开,我拿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是糖,咋,上她家还不让吃糖。”
朱苗氏狐疑的看了看他,说的也在里儿,这糖又是给大家吃的,谁吃不是吃,松开了他的耳朵,反过头来,自己也狠狠的揣了几把,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
娘俩笑呵呵的出了屋子,走到院子石桌上做了下来,斜视了雨洁:“小丫头片子,你不用看,你家的东西我可是不敢拿!诺,这糖你总不能不让我们吃吧!”
雨洁瞪着眼睛瞅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糖,气的嘴噘的很高:“吃吧,我家没别的就是糖多,小心点别噎死你。”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雨琪现在是公主,我管不着,你可不是什么公主,小心我揍你。”朱亮来了脾气,怒指她,把刚才心中不满宣泄出来。
朱阿炳拧紧了眉峰,敲了敲石桌:“闭嘴,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还跟孩子一般见识,还嫌你刚才不够丢脸的?你有能耐你回去耍威风,你在这逞什么强。”
“咋,我这做舅舅的都是说不得了?她舅母不就吃了她们几块糖而已么,她至于诅咒我婆娘。”朱亮不服的梗着脖子。
“几块儿?你也不看看你媳妇揣了多少,在看看朱松,嘴里的,手里的,怀里的,甚至就连袖兜都装满了,这就叫几块?”朱阿炳悔恨的直摇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生,真是冤家。
朱亮回头看看他俩,拧眉不悦训斥:“你们长点出息行不,要拿就哪点值钱的玩意,你说你俩,一对脑残,这糖直几个钱,喂猪,猪都不吃。”
正在吃糖的朱明差点噎到:“大哥,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这屋子的县太爷可是吃着糖呢,咋,这县太爷连猪都不如了呗?”
朱珠珠嘴里含糖直笑:“呵呵呵,大伯娘和大哥连猪都不如。”
“吃你的,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还有你朱亮,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就是看我不顺眼你也别往县太爷身上扯行不,要死也不是我一人。”朱亮咬牙切齿。
朱明叹气的垂头,这大哥简直是没理嚼三分,和大嫂真堪称的上是天上一对地设一双,完美的般配,一对的死皮不要脸,就连朱松也跟他们一样。
他们的娘朱刘氏叹气,怎么生了个这么的玩意,简直是作孽了,哎!
院子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好在有村长和主事儿的,还算不乱,眼看着快到午饭的时间,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人。
这时候,在镇上定的酒水也来了,拉了小板车,酒馆的小二把牛车停在外边,在人群中找到定酒水的人,把单子交给了他:“这是二十坛子酒,每坛子十斤,总计是三十两银子。”
朱振上去检查一番,却是如小二所说,二十个坛子,每坛子都是满满的只多不少。
“行,给我捧进去,慢慢的放在地上,可别打了。”乌振指挥着。
小二自然也不会把这酒重重的,按着他说的地方,把酒坛子顺着边摆好,乌振见没有破损的,从兜里掏出了三十两的银子交给他们。
“正好三十两,你忙,我们先走了。”小二收好了银子也不做停留,紧忙的牵着牛车离开。
村里的妇人不管是老还是少,都去帮着忙活,早上吃饭的时候她们可是听说了,只要帮着忙活的,晚上就有好处,她们心里都清楚,这好处无非就是这些剩菜剩的馒头,即便是这些,她们也都喜欢,这整月整月的吃不到荤腥,谁会没事花银子买肉吃,也就是过节过年才舍得。
堂屋里,朱燕和怀知县的娘子温柔,两人聊得特别投缘,樊父和怀知县,王镇长也聊的很开心,完全见不到当初那紧张的感觉。
堂屋里还有一年轻男子,是怀知县怀致的长子,名叫怀昊,怀致还特意的像公主介绍他的儿子。
怀昊温文有礼的像雨琪弯腰一礼:“小生怀昊见过公主。”
雨琪微微侧身:“免礼。”
怀知县的意思雨琪知道,看怀昊的态度,似乎并不热衷,她逐也送了口气。
两人有一聊没一聊的打发时间,静娜却在此时走了进来,附在雨琪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雨琪点了点头,回身笑看怀昊:“你坐,本宫先出去一趟。”
怀昊起身:“恭送公主。”
他见公主出去了,他也松了口气,真是搞明白爹,这公主年纪还这样小,就急着让自己、、、哎!
雨琪跟着大姐走出了屋子,当下就呼出一口气,静娜笑着看她:“怎么?没看上?”
“大姐~,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小心让木头听见不理你。”
她到不以为意:“他也没理过我,每天那脸上都冷冰冰的,好像谁钱了他半吊子似得。”
“看来大姐这是对我不满啊!”
静娜和雨琪回身,见小木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
静娜被抓个正着,又看她怪异的笑,她尴尬的笑了几声,扭身跑了。
她看大姐跑掉了,轻笑几声:“看你给大姐吓,就不能好好的说话!”
“她那是心虚,趁着我不在就挖我的墙角,不可原谅。”小木冷冷的撇嘴道。
“你的墙角就那么好玩?行了,还没说你,以后不许乱叫,什么娘子不娘子的,你、、你把你要走的消息告诉鲁伯娘了?”刚刚扫了一眼鲁伯娘,见她擦着眼泪,随后就瞧见了他,想来是告诉了。
“恩,说了,省的她日后看不见我在惦记,你要是没事多照顾照顾她,乌家那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她会受欺负。”小木说起此事,心里就堵的慌,要不是看在乌茂远和乌鱼两人对他娘还不错的份上,他早就下手修理他们了。
“放心吧,鲁伯娘我会照顾的,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了去。”
有了雨琪的保证,他就能放得下心来,只要玫红的嘴封上,那么这个小村子里就不会在泄密出去,她们也相对的更加安全一些。
中午,外面大锅里的菜香味已经飘出很远,一道菜一道菜陆陆续续的端上来,仔细一查一共有十六到菜,除了几样青菜,其它的全部是肉菜。中午依旧是两掺的白面馒头。
乌家村和樊家村,两村合并已经有些年头,全村两百六十多户,全村人口加上刚出生的婴儿,已经达到了千人之多,可谓是一个大村,今天能全部聚在一起吃饭,那也是头一次,而且还是这样的全乎。
村长感慨,走动了中间,找来了一把椅子站了上去看向四周的人,摆手:“安静,都安静下来。”
村里的人有的抬头望着他,有的回头看他,从大声说话转为小声,甚至还抻着脖子等她说话。
“今天借着这个樊朱氏生辰,我讲几句话,首先,咱们要吃好喝好,但是,绝对不能浪费粮食,当然,咱们也得谢谢樊家这么热情的招待咱们,这是第一,其次就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公主买下了咱们村子的所有荒地,在咱们村子建造一个大型的养殖基地,谁要是做工,明天就到我那里去报道,男的,每天三十文,女的,每天二十文,管饭。”
“村长,这是真的,我报名。”就在村长边上的乌六,一听这好事,紧忙的抓着村长的裤脚叫喊道。
“村长,我也报名,还有我家、、、。”
“村长加上我,我家那口子去。”
“村长、、。”
乌鱼站在椅子上,裤脚被这人拽一下,在被另一人扯下,他在椅子上东摇西歪。
“安静,我话还没说完呢,要是你们在吵吵,我就不说了。”
一嗓子,村民都安静了,甚至连小声说话的都没有,后面没听清楚的也都丢弃了座位上前仔细点听。
“我接着后面的说,招工有这么几点,男子十五岁到四十五岁,女的十五岁到四十岁,身体健康,不偷奸耍,不晚来早走的,每天从早上辰时二刻到晚上戌时二刻,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歇上半个时辰,晚上下工后,吃过晚饭在回家,定点来定点走,中途除了上茅厕之外,不许擅自离开,要是达不到,就不要参加,明天早上开始要来就到祠堂门口报名。”
村长扯着脖子算是把这一通的话喊完了,后面的村民之听个大概,前面的没有听见,看村长下来一个个都围了上去,问的问题五花八门。
村长实在头疼,直接顺着尿道跑了,进院子去找樊家老大和酒去了。
剩下的村民都相互讨论,等最后一道菜上完,他们才分散开。
堂屋里摆了一张的桌子,怀知县,知县夫人,怀昊,王镇长以及樊父和朱燕。
厨房摆了一桌,村长和樊家的几个兄弟和侄子还有乌茂远做了满满的一桌,院子里两桌分是外公外婆舅舅们一桌,另一桌便是几个大伯娘领着一堆的小姐妹们,在后院子里的阴凉处还有一个小地桌,便是雨琪和小木。
“娘子,瞧我挑的地方好吧!这里多安静。”他笑着像雨琪请功。
她回头看看,左面有个十几米便是牲口棚子,右面便是一睹墙,要说这地方偷情还真是不错的场地,人一进后院,左面有牲口当着肯定是看不见,要说吃饭,只不要不刮北风,还行,要是刮南风,那肯定就是一鼻子的牛粪味。
小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奸笑:“放心,今天风和日丽,不刮风。”
“我对你是真的无语,这地方、、、你都能摸索上,面对那三头可怜兮兮一直留着口说的牲口,你能吃得进饭?”她摇头,这桌子上摆着几道可口的饭菜,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很有食欲,等在看看牛可怜汪汪的眼望着自己,这嘴怎么也吃不下菜。
小木回头看着牛,皱了皱眉,从里衣私下一长条不,走过去就把牛的眼睛给蒙住,拍拍牛头:“乖,别看,等我和我娘子吃完饭在看。”
“哞~哞~。”
“你看,牛都答应了。”小木走回来又重新的坐在小板凳上。
一顿饭,小木几乎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她吃,见她对那个菜多夹了一筷子,他就立马的给她夹。
她心里明白,这是他要走了,所以她并未拒绝,只要是他夹的菜,她都吃。
即便是在恋恋不舍,也有吃完的时候,小木抱着她,揉揉她的头发,看着幽冥现身,他在她的脸颊轻轻的印下一吻,淡淡的说了声:“等我。”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小木拎上包袱快速的跑到了几步之后跃然围墙,回头深深的看了眼她,转身就跳下了墙。
指到人影在墙上消失不见,她眼里的眼泪慢慢的留了出来。
失魂落魄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才缓过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八月十三,家具厂房完工,樊俊江兄弟个又开始忙碌起来,而渔院这边取珠也并没有清闲下来。
那一千七百多亩的荒地,已经开始挖了起来,雨琪为此事还特意的请出了乌振,请他做监工,一开始他还不乐意,最后架不住雨琪三天两头的去,直到后来乌振见她是真心的想请而并非的一时胡闹,他才勉强答应。
有了他的帮忙,干活的那些村民更是不敢偷懒,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前面有人干活,这午饭就是个问题,最后又找了十五六个干活勤快的婆子,每天负责做两顿饭,工钱也是每天二十文,她们看似做饭的火清闲,实际上也累,这七百多人吃饭,每天就揉面也是一大工程,守在燥坑蒸馒头,身上的那汗是噼里啪啦的。
雨琪当然也不会让她的那几个小姐妹清闲,每天的任务便是采买,把一天要用多少的东西全部买回来,这才采买的人不但会说,还要能讲价,最主要的是会算账,脑子转的要快,为了培养她们几个,雨琪就把这项任务交给她们,每天还必须要回来像她汇报,等雨琪听完了,她在给她们就实着际的问题讲解。
八月末,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了起来,天空灰沉沉的,一眼望不到边,荒地上的工停了,村民们在家望着天,直唉声叹气,耽误一天,夫妻两个少赚了五十文,要是家里有人口多的,这一天起止是五十文?最多的还有二百多文,五天可就是一两的银子,这要是放在以往,没个一两月根本赚不来。
小雨一直下不大,哩哩啦啦的一直下到了九月七日才放晴,在家憋了十来天的村民,都结伴扛着铁钎直接奔着荒地。
做饭的人把樊俊江家围住,雨琪这一瞅,先蒸馒头是来不及了,干脆,做面条来的还快一些。
不到两千亩的荒地,用了两个月零七天完工,雨琪到荒地上检查一边,看到这池塘标准也是按照自己给出规格挖的,而且他们把底部小石子也挑了出去,又平添了一番,干活很是彻底。
“很好,从离河边最近的地方开始挖口子,多挖上几条,让大河里的水流淌进来。”
村民扛着锄头又去挖,七百多人挖了三十多条口子,大河里的水源源不断的流进了池塘。
这时候有的村民开始惊慌,找到乌鱼:“村长,这大河里的水可是咱们浇地的命根子,那一千七八亩的池塘要是灌满了,这、、、这大河可就干枯了呀!咱们往后还咋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