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官威和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凌厉血腥杀气登时就有些压不住了,哄的小丫头面色惨白,几乎摇摇欲坠。
季颂贤瞧此有些无奈,几步过来拉了小丫头轻声道:“你去与几位行首说上一声,只说先前来过的宋大人有事要商量,我们只不过见上一面说两句话就成,叫几位行首万万空出些时间来。”
季颂贤温言软语哄了几声,小丫头愣了一会儿行过礼便去了后头。
此时有几个小丫头上了果品点心和茶水,季颂贤没有去碰,她怕这青楼里的茶水会放上什么催情的药粉之类的,这些事情也不是没有的,她一个女子还是小心为上。
非但她不碰,还紧紧盯着宋怀瑾不叫他喝茶。
宋怀瑾也知道她担心什么,倒是对她笑了笑,也不曾碰那些东西。
又过了好一时,原先那小丫头从后头出来,脸上还带着些惊意,眼眶有些微红,过来就对季颂贤行了礼:“公子还是且去吧,娘子们都说没空,又说没的青天白日就到教坊司的,白天本是娘子们歇息的时候,到了晚间才会……”
啪的一声,宋怀瑾一掌拍在桌上,显见得是动了真火的。
他这一掌拍下去,好好的一张红木桌子就散了架,桌面竟成了粉末,不说小丫头,就是季颂贤都吓了一大跳。
“哼,你们这几位娘子好大的架子,什么青天白日?将本官也想成那等嫖娼的么?本官本与她们约好了的今日要过来,本官为尊重她们并不曾迟到丁点,她们反倒好了,敢拿起架子来,今日本官还偏就非得白天见她们,且瞧一瞧是她们的骨头有多硬了。”
季颂贤站在宋怀瑾身后,知道他性子本冷硬,最不耐烦别人不守信用,更容不得人挑衅与他,如今那几位行首都犯着了他的点上,若不计较,他也就不是宋怀瑾了。
因此,季颂贤并不相劝,只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等着。
这时候,不管宋怀瑾做什么季颂贤都只会支持,绝不会给他拖后腿。
小丫头显见也吓着了,本来教坊司几位行首名气大的紧,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奉承着,哪里见过这等霸王似的人物,吓的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宋怀瑾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来放到口中吹响,那哨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吹出来的声音极低沉,却极刺耳,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脑子都犯晕。
哨子响后,过不多时就有几个穿着黑底银鱼纹样衣裳的人跪在了宋怀瑾脚下。
宋怀瑾点头:“今日倒来的挺快,起来吧。”
几个男人小心起身,微躬着身听侯吩咐,宋怀瑾冷笑一声:“这教坊司看来是不想做这营生了,你去叫些弟兄将教坊司围了,里头那些娘子们不拘什么人,本宪发落过后,随你们想如何就如何。”
几个人一听立时激动起来,大声道:“得令。”
这几人出去,没有一刻钟的功夫,就听得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响起,一瞬间,整个教坊司门外已经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围个结结实实。
朱千户带了几个人进来拜见宋怀瑾:“卑职见过总宪。”
宋怀瑾点头,一指后头:“去将严娇娇、宋三娘、苏小小、李师师那几个给本宪带过来。”
朱千户一笑:“总宪且等着,卑职立时去办。”
朱千户点了几个高壮的小旗一起跟他进了后头,不一时就听着里头惨烈的叫声,还有许多打砸的声音,又有女子的惊呼声,哀求声。
约摸又等了一刻钟的功夫,朱千户便带着那四位行首出来。
宋怀瑾拉季颂贤坐下,冷眼打量显见得被吓着或气着的几位行首,好些人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然却有一位胆子大些。
那便是跟在朱千户后头的苏小小。
苏小小个子不大,人长的娇娇小小,只一张脸却很是秀美,她满脸冰霜,上前一步看向宋怀瑾:“怎的,锦衣卫如今倒是威风了,连我们教坊司这些个苦命女子都不放过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