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旁的人影,夏堇急忙直起身,眼睛的余光看到李大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床边,紧张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夏堇回头问绯红:“你叫什么名字?自小在相公身边伺候吗?”
“回三奶奶,奴婢名叫绯红,几个月前才被派到池清居……”
“行了,你们不要打扰三奶奶,先出去吧。”李大嫂打断了绯红,对着她及一旁的小丫鬟挥了挥手。
“李大嫂,我想再给相公擦擦手。”夏堇把帕子递给了绯红。
李大嫂从绯红手中拿过帕子,给两人使了一个眼色。见她们行礼退了出去,又对夏堇说:“这些事由奴婢来做就行了。”说话间,她把帕子在水盆中撩了撩,随意拧了一下,递至夏堇面前。
紫鸢上前两步,接过李大嫂手中的帕子,笑道:“这事怎么能由您来做,是奴婢没有眼色。”她走回水盆前,复又洗了洗帕子,拧干了欲交给夏堇。
李大嫂冷眼看着紫鸢,不悦地说:“紫鸢姑娘这是嫌弃老奴伺候不周?”
“李大嫂,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
“行了,都不要说了。”夏堇退至椅子旁,交待紫鸢:“你给相公擦擦手吧。”
李大嫂一把夺过紫鸢手中的帕子,对着夏堇说:“三奶奶,还是由奴婢给三爷擦手吧?三爷小的时候,就是奴婢替三爷擦手的。”
“正因为李大嫂是三爷身边的老人,更不能由您做这样的事。”
“紫鸢!”夏堇喝止紫鸢,复又拿起了经书,只当没看到紫鸢和李大嫂之间的暗潮涌动。
一个时辰后,待到夏堇回到娄兰阁,紫鸢迫不及待地解释:“三奶奶,不是奴婢故意和李大嫂顶嘴,她实在太过分了。平日里倚老卖老,偷懒躲闲就不说了,今日……”
“行了。”夏堇打断了紫鸢,“她不过是个老仆役,年纪大了,总有出去的一天。若她真像她自己以为的那样,在父亲面前十分得脸,又岂会随我们搬来这里?与其与她置气,你还不如想想,为何母亲认定东次间的字是你写的。”
一听这话,紫鸢慌忙就跪下了,信誓旦旦地说:“三奶奶,那些字真不是奴婢写的……”
“你先起来。”夏堇拉起她,沉吟着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在母亲面前一力保你。只是母亲为何认定是你,好似亲眼看到一般?莫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紫鸢低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在她看来,小潘氏认定是她搞鬼,是在竹青去蘅安院传话之后。一定是竹青对小潘氏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