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遁之术的残篇明奴其实已经背下了,杨老前辈可以直接问他。”许泽微微一笑,补上了自己之前随手挖的又一个坑。
杨观海低头看了自己的影子一眼,随即明奴的声音小小地响起:“明奴的确已将那影遁之术的残篇记下了。”
杨观海已经有些没那个jing力生气了,只是抬头看了许泽一眼,伸手对着许泽点了一点,一副“你给我记好了”的表情。
许泽说自己抄录了一份影遁之术的残篇,正是为了误导杨观海的判断,让他继续以看小老鼠打洞的姿态看着许泽做作,这才能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受到冲击,并且以此而产生对自己的判断力的怀疑,觉得云天之巅果然是可以为门中弟子护短到极致的,从而选择妥协。
如果早知道这影遁之术在明奴身上,那么杨观海立刻就能判断出,十有仈jiu是这明奴偷进云天之巅的藏书楼,在研习那影遁之术残篇的时候,被那藏书楼中值守弟子发现捉住,而这个捉住了明奴的值守弟子十有仈jiu就是眼前这个许泽。
那么杨观海自然也能猜出,这个许泽拿明奴来给自己作这个人情,显然也只是废物利用一下,根本就没有牵扯到云天之巅内部的多少安排——虽然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很合云天之巅的规矩,但是这个时候,许泽想问出来的东西都已经问到了,杨观海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出去宣扬自己是怎么吃了这闷亏的,所以只要许泽身边的这些小弟子不乱说话,那这事根本就不会有外人知晓,十有仈jiu,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杨老前辈不是一直在奇怪,我这位师弟身上的剑气从何而来么?”许泽也不好继续说那些让杨观海吐血的话,直接转入了正题。
“你先前说此事可能与我天南杨家有关,老夫正洗耳恭听呢。”杨观海总算是收拾了心情,脸上的神se舒缓了几分。
“事实上,我们这里三个人,都可能与这一件事情有关。”许泽将叶晁溪从身后拉出来,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同时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相比杨老前辈也没有兴趣听,我便直接说我云天之巅的师长们的结论好了——在调查过我与叶师弟所遭遇的惨案之后,路师叔告诉我,有一股躲在yin暗之处的势力,或许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也或许是为了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在试图以非常手段,人为地制造出剑道天才。”许泽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叶晁溪闻言,默默地看了一眼许泽,没有做声,也一样板着脸,表示出一幅事情非常严重的模样来。
“剑道天才?怎么造?”杨观海挑眉问道,只觉得许泽的话里充满了装腔作势的姿态。
“从婴儿时期便开始。”许泽的表情不变,“凡人世中的那些女子,怀胎十月之中,莫不是悉心教养以求自己的孩子打娘胎里便与众不同,此等事情虽然无稽,但是对我等洞彻生死造化玄机的修道之人来说,却也并非全然的束手无策。”许泽说着,顺手拍了拍叶晁溪的肩膀,“比如我这位小兄弟,有人在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将剑气打进了他的身体,所以他一出生便天然带有一股剑气,与天下刀剑的契合程度,远非我等寻常人可比,将来若修剑道,自是可以比我等先行一步。”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只是剑气这等犀利的存在,又怎么是一个凡人胎儿的躯壳所能承受得了的?”杨观海反问。
“所以他需要试验品——我的妻儿,叶师弟,还有你天南杨家的那位大能,都是他在研究此等手法的试验品,或者说牺牲品——看似天南地北毫不相关,但是细说起来刚好是凡人之子,武者之子,以及修者之子……这足以说明他一直在不断地探索着这种方法的可行xing。”
“然后你想告诉我……就成功了这一个?”杨观海斜着眼打量着叶晁溪,面上的神se似乎颇为不屑。
“我知道前辈你一定在想,就算此事为真,凭什么天南杨家的大能都没有成功,他这么一个凡间武者的儿子却成功了。”许泽看了杨观海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其中必然有缘故,我想,那位yin谋者一定也在找这件事的原因,所以才留着我这叶师弟长了这么大。”
“而且……路师叔也曾经对我们说过他的推断……”许泽顿了一顿,扶在叶晁溪肩膀上的手也收紧了一些,似乎是要他先做好心理准备,叶晁溪会意,面上的表情更加……面无表情了一些。
“路师叔说,这种以剑气诱导胎儿的行为,失败率必然是极高的,事实上,还有一种方法,或许会更有效,那便是,直接将剑灵送去对胎儿进行……夺舍……”
“这种情况必然会导致人伦大乱,这才是路师叔要求我等暗中调查,并允许我等便宜行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