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观海很淡定地四下看了一圈,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那股淡淡的敌意也随之消散无踪,于是他忍不住轻声冷哼了一声。
“藏头露尾,在我面前有用么?”杨观海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当中的一处蒲团之上。那蒲团上空无一人。
许泽看了杨观海一眼,轻轻拍了拍楼乐的肩膀,示意此间谈话要紧,让他先离开一下,楼乐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从一处侧门走了出去。
房中的人只剩下了杨观海,许泽,叶晁溪,以及一直低头不语仿佛整个人都不存在的绒花。杨观海回头看了许泽一眼,一抬手便是一块灵石嵌上了屋顶上一处凹陷,伴随着一声仿佛筝鸣一般的声响,打开了一道隔绝内外的法阵,于是一圈淡淡的水光笼罩住了这间房屋,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在那淡蓝se的光辉里明灭不定,平白增添了一股一屋子yin谋诡计的味道。
“杨老前辈目光如炬。”许泽笑着赞叹了一句,语气挺有诚意,可说的内容却纯属多余。
“明奴见过主人,方才明奴只是察觉有外人气息前来,可惜五感俱丧,一时没有发现竟是主人……”那个空无一人的蒲团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明奴之前任务失败,为云天之巅的一位长老所伤,几乎魂飞魄散,如今没有躯体,无法行礼,还请主人谅解。”
叶晁溪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处空蒲团,明奴是谁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明奴的本事是那隐藏于yin影之中的手段,但是明奴不是应该在路南乡的手中魂飞魄散了么?为何现在看起来还有一缕冤魂未散?
“嘿,你如今的状态,可真有点意思。”杨观海似乎是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那个蒲团,发出了这样的感叹,“非鬼非人,就是一道影子,介于死活之间,若当真隐匿起来,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主人英明,只是明奴如今力量有限,杀伐之力已失,不知主人可还有慈悲之意,赐明奴一条生路,重归于主人麾下?”那明奴的声音继续响起,语气里透着忠心耿耿。
“原来这影遁之术还有这番效用……”略一思索,杨观海便已想出明奴变成这样的原因所在,心情不由好了起来,看来这上古之法果然奇妙,却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效,“好,很好,明奴你既然有如此忠心,此间事了,随我离去便是。”
“明奴谢过主人……主人还请靠近一些,让明奴融进主人的yin影之中。”那蒲团之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杨老前辈且慢。”许泽看到杨观海的面se变幻,心下了然,上前一步拦住了正举步yu前的杨观海,插口道,“杨老前辈,我等受明奴所托,让你二人主仆重逢,也算是一份人情,不知道杨老前辈能否回答晚辈第一个问题?”
“你敢拦我?”杨观海面se不悦。
“有何不敢?这里可比外面街上更为安全。”许泽笑道,虽然杨观海也可以使用这屋中的一些阵法,但是这房子的中枢在他的手上,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将房中的灵压打开,将杨观海的修为压制到与自己等人相近的地步,这也是为何他一定要将杨观海给请进屋来的原因。如果占不到这个地利,他也不敢让叶晁溪先前那样冒险。
杨观海冷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许泽,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发现自己一直掌控不住主导的节奏,杨观海也没有那个心情继续维持慈祥的假象,而且就他目前的感受来说,许泽那些让人意外的安排似乎也太多了点。
本来以为在外面的街上,被楼乐那千里传音还有这屋中的留影珠的安排已经是极限,于是许泽提出请他进屋一叙的时候,他甚至想了下反正带叶晁溪走也是回到自己的地盘屏退他人再细细盘问,这许泽既然把房间都准备好了那便赏一个面子也无妨,却没想到一进来,许泽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消失了两年的明奴,变成了一种连他也无法定义的状态,足以助他将那影遁之术的推演再向前推上一大步。
“事实上,只要杨老前辈回答了这个问题,晚辈还有一份大礼送上。”许泽的视线毫不退缩,“晚辈想问一句,天南杨家这影遁之术,究竟从何而来。”
“这等机密之事,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杨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