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曾经流传在修道界的一打油诗,不知道作者是谁,但是却非常形象地描述了那些时ri里的整个修道界,不管是天赋绝打娘胎就开始修炼的年轻的天才们,还是那些闭关闭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们,一群一群前仆后继,都被那位云天之巅出来的狠人统统踩在了脚下,成为了他人前行路上无言的道标的现实。
所以虽然后来那位狠人收了手,不知道是隐居还是去了更加玄奥之地继续修炼抑或是陨落,云天之巅的名号也就此打响,经年累月下来,一个人的名声渐渐变成了一群人的名声,云天之巅竟也就真的成了修道人心中,让人高山仰止的存在。
有人说云天之巅霸道,仿佛依仗着手中之剑,门下弟子仿佛永远不知道低头,根本不会去管什么门派之间的交好和睦,为争一口气为争一个道理甚至可以执着地转战千里,哪怕最后弄得自己功法全废与人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也有人说云天之巅是修道界最讲道义最讲是非的存在,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不讲人情不讲利益,同时也没有任何一个修道门派有云天之巅那么严格的门规,要求着自己的弟子仁义礼智信这些仿佛已经不合时宜的道德,虽然这也使得云天之巅的弃徒是如此之多。
所以也有人说云天之巅迟早要被整个天下的修道之士围攻而亡,那些弃徒纠结而起的门派便是云天之巅惹得天怒人怨的铁证,而这一天并不会遥远,只要云天之巅还死不悔改地固守着他们那几乎把整个修道界都不放在眼里的骄傲。
但也同样有人说,就是这样从骨子里透着骄傲的云天之巅,才是最可怕的。
然而,不管人们怎么传说,有一个事实都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不论是从实力还是那所谓的道义的角度来评判,其结论都只会是:云天之巅有真仙。
眼下,经过数ri行程,这ri正午时分,翡寒星带着叶晁溪就已经来到了云天之巅的山门之下。
四周都是苍茫的雪山,雪山很高,很多甚至已经在云层之上,飞行之中乍看上去仿佛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星罗棋布的岛屿。
叶晁溪几乎都记不得在这满目雪山的环境中飞了多久,总之这时间已经足够他的方向感完全混乱,所以他只能茫然地抓着翡寒星的衣袖,然后和翡寒星一起抬着头,看着半空之中漂浮着的那道云遮雾罩似幻似真的门户。
“既然叫云天之巅,自然要建在最高的地方。”翡寒星笑道,催动飞鹤,向着上方飞去。
叶晁溪只觉得飞鹤带着自己与翡寒星穿过了一层有些粘稠的水面,而随着波纹从自己身后荡漾开去之后,叶晁溪的眼前骤然一亮,看得他整个人都傻住了。
那是一片巨大的七彩琉璃构建而成的广场,广场之上有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或有摆摊,或有竞技,而在广场的后方,竟是不见城墙的一片城池,视线尽出一座挺拔的山峰,冰雪覆盖,折she出的光芒像利剑一样直指苍穹,故而虽然那山峰之上隐隐弥漫着漫天的宝气,却透着股渗到人骨髓里的冷来。
一股清凉的冰雪气息从叶晁溪的口鼻处钻入,激得他身体不由一个颤抖,便是连骨头也轻了三分,这时再看远处那山峰,竟是连山上的亭台楼阁都能看清数分。
“我师父就在那山的最高处。”翡寒星指着远方说道。
“你怎么了?”翡寒星看着似乎傻愣住了的叶晁溪问道。
“不……只是觉得,和我想象里的深山里的道观……不太一样……”叶晁溪咽了一口唾沫,险些被自己呛到。
“哈哈,我云天之巅不管怎么说,如今也算是天下道门屈一指的势力,怎么可能只在深山里开间道观?”翡寒星大笑道,“不过你也不算说错,最早的时候,云天之巅也的确就是那山上的一座小道观……”
“我们现在在的这里其实还只算是云天之巅的外城,外城不设禁制,只要你能找得到门有能力浮空便可随意来去,等你的问题解决了,你若想在这里逗留数ri我自然会陪你好好玩玩;那边的雪山才算得上是云天之巅真正的门户,只有云天之巅的弟子才可登山,他人若想拜山,还需门内之人引荐。”翡寒星解释道,带着叶晁溪从城池的上方掠过,直向那山峰脚下飞去,“当然,我带着你,便可以直接上山,不过眼下我先找个地方给你住下。”
“其实也不是所有云天之巅的弟子都住在那雪山之上,那雪上之上虽然灵气充足但是煞气也重,便于修炼的同时,功力不到家的弟子在山上住久了也怕是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所以这些修道上没啥成就的弟子们才会在山脚下展出这一片城池,不但可以享受雪山上四溢的灵气,还可顺便与旁门散仙之类的做些生意,也算是在这云天之巅留着点人间烟火气,提醒我辈修道之人千万不能忘本。”
“忘本?”叶晁溪疑惑道。
“很多修道之人,能飞天遁地能活个几百上千年之后,便会觉得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却忘了自己也是从普通人成长而来的。”翡寒星说道,“我云天之巅门规处罚最重的,就是那些忘本了的不把自己当人的人……至于其他叛门什么的,反而倒在其次了。”
“那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么?”叶晁溪不由自主地想着,却把这个疑惑埋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