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刚好是十五月圆,天上的那轮明月,好像一轮银盘,高高挂在天空上,映出无数人的离愁之意。
『当年,水寒就是在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月,与我一起赏月,然后兴致高涨,我来击节伴奏,她来剑舞神台,一舞惊世动人,让神仙也失了颜se……』
萧楚河想到曾经的美好回忆,眼眶蒙上一层水雾,天上那个明月便在水雾中模糊,好像石子打破静水,泛起阵阵涟漪。
『夜深,大家都醉倒了,你怎么在这里躺着,不去休息?』
伴随着一个轻柔的声音骤然响起,一个白衣少女缓缓走来,宛如黑夜中.出现的幽灵,在月光下美得让人惊呆。
来人正是姚月,萧楚河闻言看了她一眼,暗赞一声,却也没有太过放心里,不答反问:『那你又来做什么?』
姚月见萧楚河对自己爱理不理,心中一恼,口中便道:『你管不着,这是本小姐家里,我爱去哪就去哪!』
萧楚河没有理会她的恼怒,而是转口道:『那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大罗宗,行李准备好没有?』
姚月本来恼怒,但一听到这话,心里不知为何,感到特别地欢喜,但她克制着不表现出来,只是疑惑道:『谁要跟你去,我爹也没答应,明天说不定是你一个人去。』心里却想道:『如果明天我爹不答应,那我就去求他,估计他也绑不得我。』
萧楚河轻声叹气道:『枉你爹也是堂堂寨主匪,一方枭雄,xing格却是如此扭捏,明明.心里早就答应,口里却还是硬着不放,真是让人惋惜。』
姚月听萧楚河议论到她爹,奇道:『我爹心里答应么,我怎么不知道,明明他就说要再商量。』
萧楚河反问道:『你爹如果要拒绝,还用商量么!』
姚月一听,恍然大悟道:『那倒是,我爹如果拒绝,那肯定不会商量。』又好奇道:『你怎么这么懂我爹,连我这做女儿的都看不出来,居然被你看穿?』
萧楚河心道:『如果你也有个万年前的前世,见过无数奇人异士,经历无数大小事情,那你也会一眼看穿他人,这不过是观人心xing的功夫,需要靠经验和钻研积累起来而已。』
当然他没有这么说,只是随意道:『我也是猜的。』便想糊弄过去。
『真是猜的?』
这时姚月看着她,俏目盈盈,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心中有许多疑问,恨不得将这个人的心剖开好好看看,以解自己的好奇。
可是她又觉得,如果一下子看光也没意思,最好是把这个人当成一本书,每天翻一页,就有一页的jing彩,这样翻下去,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一直到死都翻不完。
这时的姚月终于情窦初开,居然把萧楚河当成一本书,想着要看到死为止!
少女一旦情动,便开始浮想联翩,想像与自己喜欢的人如何如何,可是又不愿去想,这个人到底如何如何。
也是萧楚河表现太过惊人,才与姚月相处短短一天,便把她唬得一愣一愣,芳心也不知不觉为他绽放。尤其是,昨夜萧楚河为她冒险诱敌,使她安全逃跑,最后又将杀死一个好手,让整个姚家寨对他另眼相看,都对这个少女产生极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她越是不提,越是假装自己不在乎,便越是清晰地留在心里。
这时萧楚河回忆自己的万年前的美好光yin,还蒙在鼓里丝毫不知姚月的心事,只是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灼灼注视自己,不由有些忐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便狐疑道:『你还不去休息,盯着我做什么?』
姚月一听,恼羞成怒,啐一口道:『谁看你了,哼,这是本小姐的地方,本小姐你赏月,你给我滚!』说罢便指着路要萧楚河走。
萧楚河被姚月一打扰,也没心情回忆什么,再加上明ri要起程赶路,便闷声不吭坐起来,快走离开。
『你!——』
后面姚月又恼起来,她说要对方走,心里又想对方留下,纠结不已。
天上的明月万年依旧,月光照在这个别扭的少女身上,将对方衬得如同一位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