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我估摸着,二公子得胜归来,肯定得先去州府卸任,再赶回咱这边,或者回县衙。”慢吞吞的红枣开了口,给阿花裹一裹肩上的狐裘。
作坊里帮工们已经拾掇完毕,暮色苍茫,阿花站在院门外,眼睛却看向远方。
“宝儿贝儿还在山上等着您呢!”红枣丫头又提醒一句。
是呢,自己目前不适合到处跑,穆柯即便是真的受了伤,也应该不会多严重,不能走急了,能慢慢儿行走的话就没有生命危险……
她在这边扎心挠肺的排解担忧,其实,在清水县城县衙内院,都快火烧上房了。
二公子受伤不严重?怎么可能?没见到四五个军汉把二公子抬下来马车的吗?那脸色白的跟宣纸似的,眼睛都睁不开啦!
你问我二公子受的什么伤?伤哪儿了?额的个乖乖,小的可是亲眼所见,被褥一掀开,从脑袋到脚丫子全缠着白布条子,一层一层有的地儿还渗着血……
内院里哭声就没断过,要不是二公子的眼珠子间或转悠那么一圈儿,柴夫人就得认为自己是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的儿,你可要了娘的命啦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哇啊……”。
穆县令也双目含泪手指头打哆嗦,好在,他知晓哭泣无用,叫了跟随的军汉们问问端倪。
穆柯这伤就是在擒拿山贼的时候受的,他带着从清水及州府找来的几十个精兵强将,提前打探好了地形,连夜绕到后山峭崖,突袭山贼营寨。
想要以少胜多打个漂亮仗,可不就得想个出奇制胜的法子么?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穆公子甚至提前从衙门的仓库里顺走了部分迷香,都是从采花贼盗贼身上搜捡来的赃物,也被他不讲究的派上了用场。
本来是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全歼山贼的,那个后山险峻,轻易没人敢攀爬,几十个人攀上去,就崴了四个脚脖子,一瘸一拐也都坚持到了目的地。
然后趁着深夜摸上山寨,弄倒几个哨兵,再对着各屋迷香一点一吹,万事大吉么!
偏偏就有俩小子搭着伴儿出门撒尿,躲过了迷香的攻击,然后发现了异常,“嗷嗷”两声往外跑。
几十个人的分工很明确,每人腰上缠着几根绳索进屋捆人,就穆柯公子跟另一个军汉在外面防备着漏网之鱼。
“你在这儿看着,我去追!”穆柯发现俩山贼立刻采取行动,结果,灭了俩山贼,自己也成了这副尊容。
被穆县令闻讯的军汉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是个医术高超的军医,就来自州府,不需要另外延医问药了。
“骁骑尉大人这身伤,并无生命之忧,养上些日子,便能慢慢儿痊愈,只是一处重创的厉害,恐怕以后……对子嗣有碍……”。
重创?是哪里?对子嗣有碍,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ps:感谢惘然1981的月票!